“怎么,才住下就觉得闷了?”周佳木笑问。
“倒不是觉得闷,就是不喜欢无所事事罢了。”傅遥答。
“我记得从凉州回来的这一路上,你给殿下念了不少书。瞧着你也喜欢念书,赶明儿我给你送几本过来。”
“我闲来做做女红也挺好的,不必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读书可以助长见识,也能明理,姑娘家多读些书也好。只是不知你爱读什么?”
“我到不拘着看什么,你送什么我便看什么。”
周佳木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张,便又问傅遥,“阿遥,你老实告诉我,你住在这儿可还觉得习惯?府上的饭菜合不合你口味?楚莘呢,伺候的可还妥帖?”
傅遥闻言,耐心十足的回道:“你瞧我安然的坐在这儿做女红,就该知道我住在府上很习惯也很踏实。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饭菜烧的很可口,晚膳我足足吃了一整碗冒尖的米饭,还又添了半碗,到这会儿肚子还有些胀呢。至于楚莘,话虽少,但为人稳重,当差仔细,手脚也麻利,我很喜欢她。”
“这就好。”周佳木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与傅遥说,“阿遥你知道,我娘走的早,这些年来我爹没续弦,也未纳妾,府上就我与我爹和妹妹三个主子。加之,我爹这个人又爱好清净,所以府上的下人不多,也不太懂规矩。若楚莘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你多担待。”
“哪有,我觉得方管家和楚莘都很亲切,若说担待,还得叫他二位多担待我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把这儿当你自己家就是。”周佳木说,口气十足的亲热。
听了这话,傅遥却稍稍犹豫了片刻,才应道:“佳木,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有什么问什么了。”
“你尽管问。”
“佳木,你可知道,太子爷他究竟为何要帮我,何时帮我,又要如何帮我了却夙愿?”
闻言,周佳木并未刻意思量,而是十分坦诚的回答说:“阿遥,聪明如你,事到如今,难道还想不到殿下为何要帮你吗?至于何时帮你,我也说不好,总之是要等到一个殿下觉得合适的时机。而究竟要如何帮你,我眼下还不能向你透露。”
就如周佳木所言,太子爷究竟为何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她从边关接回京都,又为何答应要帮她为父雪冤的原因,傅遥心中早有猜想。
直到三日前,太子爷与周佳木商议决定,要将她安置在忠勇侯府时,傅遥已经肯定了她先前的猜想。
其实,傅遥并不是很在意太子爷为何帮她,就连太子爷要怎么帮她这个过程,她也并不十分关心。
她自始至终,唯一在意的就只有结果。
爹爹沉冤昭雪的结果。
“无论如何,总要有个期限。”
闻言,周佳木十分慎重的考虑了许久才说:“最快三个月,最迟到年底,无论成败与否,都会给你个交代。”
………
东宫,云光阁。
茶盘中的茶水已经添了三盏,仍不见太子爷回来。
周佳木却不见心急,只怪自己来的不巧。
这边,第四盏茶刚添好,就听见通报声响起,是太子爷回来了。
周佳木立刻起身,出去相迎。
却见太子爷的脸色不好,不,是相当不好。
听东宫的人说,太子爷今儿是随陛下去百骏园骑马去了。
骑马本该是件十分轻松畅快的事。
周佳木不禁好奇,究竟是何故,才叫太子爷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