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周珩要责备他,周佳木只觉得委屈,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对。
“爹,您即便要教训我,也要叫我知道个缘故。”
“还敢问缘故?”
“愿闻其详。”
周珩知道他这儿子向来能言善道,也不愿与他耍嘴皮子,直言道:“你以为你助太子殿下将遥儿接回来,就是大功一件?简直大错特错。”
“爹的意思是?”
“遥儿是一定要从幽州接回来的,却也该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将事情都考虑周全了。眼下,你只管将人藏在府上的跨院中,就觉得万无一失了?”
听了这话,周佳木也坦言道:“儿子也觉得,有些地方,儿子是欠考虑了,本该安排的更周详些才是。”
见周佳木态度诚恳,周珩也不忍心加以苛责,口气不觉间就缓和了几分,“遥儿是你傅伯伯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一旦因为咱们的疏忽冒进,害了遥儿的性命,咱们怎么对的住你傅伯伯。”
“是,儿子以后,一定会小心行事。”
周珩点头,“好自为之。”
“还有……”周佳木犹豫了片刻,才问,“爹可知李珺晏今日登门到访的目的?”
“为父听佳榕说,昨日她与遥儿去城外驰马,偶然搭救了那位李公子的妹妹。那李公子今日是专程登门致谢的。”
“昨日并未听阿遥和佳榕提及此事,若是知道,应该提早防备起来才是。”周佳木说着,又问周珩,“敢问爹一句,那李珺晏今日可有见到阿遥?”
“你这孩子,爹纵使再糊涂,也不会叫李家人接触遥儿。那李公子的确说,要当面感谢遥儿。我便告诉他,遥儿是咱们府上的远亲,前阵子也的确借住在府上,不过实在不巧,人已经在今早离开京都,回老家去了。而这李公子也是执着,又接着追问遥儿祖籍何处,走的哪条路回乡,都被为父一一搪塞过去了。”
“这李珺晏未免也打听的太多了。”周佳木面带疑虑,“李家人素来阴险多谋,爹说,会不会是李元徽那只老狐狸察觉了什么,才故意派李珺晏前来打探的。”
“为父觉得不像。依为父看,那李珺晏似乎是对遥儿有意,才会登门纠缠,不停的打听遥儿的姓名与家世。”
一听这话,周佳木就如被点着的爆竹,气愤难当,“就凭他,也敢打阿遥的主意?”
周珩闻言,审视了周佳木一番,“依为父瞧,你对你义妹,也未必坦荡。”
“爹!”周佳木怔在当场,也是无言以对。
周珩却笑了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你的心思。想遥儿那孩子,自小就聪明伶俐,一别五年多,人已出落的娉婷秀雅。那一身灵气,的确是一般的世家女子所少有。如遥儿一般出色的女子,你会为之动心,爹并不觉得奇怪。”
“爹,其实阿遥她……”
“你不必多说。”周珩手一挥,“其实,早在你傅伯伯在世时,我们二人就有意想叫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如今你傅伯伯不在了,就留下遥儿一个孤苦伶仃,为父也希望你能一直照顾遥儿终老。只是眼下,遥儿是罪奴之身,按大夏国律,不能婚配。你若对遥儿有心,就绝不要委屈了她,一定要明媒正娶她。所以,咱们务必要为你傅伯伯将那冤案给翻过来。”
经周珩这么一说,周佳木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全凭最后那句翻案的话,才叫周佳木重新定下心神。
“我正要与爹爹商议的,就是与帮傅伯伯翻案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