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回望着眼前这个仙女似地小女孩儿，斜倒在地上的少年，紧紧地反握住云馨拉着他的那只小手，缓缓地撑起摇摇欲坠的身躯，挣扎着站起身……

云馨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娇小的身形贴上了少年残破的身体，继而又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你就别乱动了！”

覆满了泥灰的面容，看不出少年的本来面目，只觉得五官刚毅立体，气势不凡。

他似乎是扯出了一抹微笑，双手依然捧着云馨那只白嫩的小手，缓缓的低下身体，单膝跪地，扬起那双惑人的妖瞳，牢牢地看定云馨的一双星眸，双唇轻启：“我愿意！我愿意跟着你！一生！一世！一切，只为你初见我时，那波澜不惊的一眼！那真的是我期盼了太久的‘一眼’！”没有人能懂得，一个看待正常人一般的眼神，对于生来就异于常人的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他的回答，似是在用生命许下一世承诺！

云馨自是明白他的心情，因此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报以一笑。

接着，就见少年一手拉着云馨，一手捏起一个指诀……

这……！这是……！他竟然要……！

而后，就听少年郑重立誓道：“夜煞今日，对天起誓！愿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从此，一生一世，相随相从！生不相离，死亦不弃！如违此誓！魂飞魄散，不存于九天三界！”

夜煞……啊，不！是穆煞！誓言自穆煞口中念出，句句掷地有声！

他话音才落，天地规则骤现！暗芒星纹于二人脚下显出！良久，才消失不见！直到暗纹消失，穆煞才缓缓直起身体。看着眼前的少年，云馨心中翻腾不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而立下如此毒誓！

眼神复杂的看着穆煞，云馨轻轻地开口问道：“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许诺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吗？”

谁知，穆煞竟然无所谓的一笑，意有所指的对云馨道：“别人也许不值得，但我相信，你一定值得！”略顿了顿，才轻笑道：“其实，我只是害怕，害怕会错过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朋友！”

这话让云馨听得心中一紧，很是酸楚！

不想看到他那双神似自己的倔强眼眸，被落寞凄凉所侵占的样子！云馨急急地开口道：“笨蛋！你要是再说这种自我厌弃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炮儿踩了它！也好过你天天在我眼前自怨自艾！”

谁知穆煞听得这话，未怒反笑，闪动着妖异光芒的鬼魅双瞳中满是真诚，柔下嗓音道：“是，都听你的！”

手掌紧紧相握，目光流转之间，视线交汇，两人同时绽开一抹会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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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树影斑驳，时间已过三更。

黑老玄一的古朴小院却依旧灯火通明，若有似无的哗哗水声不时地传出……

听过云馨的描述后，一直坐在孤影的床前的黑老，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道：“唉，这孩子真是可怜！看那一身难以蔽体的破烂布片，就知道定是被欺负的不轻！当初，将他关在那里，本是要防他会去伤别人！哪知，竟然一直都是他在受人欺负！我重天派中竟然有这许多欺凌弱小之辈，看来我重天真的到了需要整治的时候了！”

一直拉着孤影冰凉手掌的云馨听了这话，不禁嗤笑一声，俗所谓的耸耸肩，接口道：“呵！弱肉强食，王者为尊！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