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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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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蒂她们早已经走上前来,“哇哦,月饼啊,真是奇了怪的,供应商今年怎么送这么晚呢,有没有冰皮的呢?”淑媛问道。

古兰拍了拍她手臂,努了努嘴说道:“走,都去茶水间吃吧,待会儿被某人看见可不好呢!”

说完提着月饼朝茶水间走去。

“你们去吃吧,我们几个在路上吃过了呢。那个巧克力和蔓越莓的还不错,你们可以优先尝尝。”莫伊说道,见诗嘉还在位置上坐着,便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师妹,怎么不去吃呢,别客气啊,我们几个都不客气的,你和我们客气,待会儿东西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诗嘉笑了笑,指了指电脑说道:“工作还没做完呢,没事,我也不大喜欢吃甜食。”

莫伊笑笑知道她不想去,也没再说什么。

几个人到茶水间后,古兰已经把月饼切好,淑媛用塑胶叉子叉起一块到嘴里,嚼了两下便摇摇头说道:“一般般了,还不如我自己diy的好吃。”

“还好吧,总算有供应商愿意送。对了,绿蒂,你们广告部不是有几个老供应商每年中秋都送月饼给我们的吗?怎么今年这些供应商都没点动静呢?”古兰问道,送一块月饼到嘴巴里品尝着。

绿蒂眉头一扫,眼睛一挑,不满地说道:“哎,别提了呢。我们广告部现在被盯得很紧,金社长安排柯亦琪去英国那边学习,我看哪是学习啊,是躲风头去了!前阵子听孙总编说我们广告部有人吃了回扣,我想八成就是她吧。”

“是吗,以前那个苏瑞拉也是吃回扣,结果就自己辞职了。这次的柯亦琪不会也是到最后来个突然辞职吧?”莫伊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孙总编一直和柯亦琪水火不容的。金社长现在能这样体面地袒护她,那总编也没办法呢!我看那个柯亦琪肯定和社长有什么关系。”绿蒂边吃边说道。

“哎,比宫斗剧还要激烈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奈尔突然感叹地说道。

古兰回头看着她,然后笑道:“你才知道呢,ladyoffice就是一个后宫,看不见的硝烟战场呢!”

其她几个人听她这样说,都起了哄,笑称古兰是被那些脑残的宫斗剧给洗脑了,几个人边吃边笑,直到七八分钟的样子,她们才相继走了出去。

晚上奈尔没有加班,等把餐费付了之后,她便开车回去了。

六点半的时刻,虽说秋高气爽,可街上依然有暮夏的影子,两个穿波西米亚吊带大摆裙的女人正在过马路,那碎花裙格外长,裙上的流苏一直长到脚踝,风一吹着路面,裙摆也跟着抖动着,从远处看去,就像两个花蝴蝶立在了那里。

黛子打了卓禺求的电话,他没有接,心里正烦着,想赶快回去兴师问罪。可现在见两个穿花裙子的女人在马路上躞蹀小碎步,便更加焦虑了,偏偏那个拐弯的地方没有红绿灯,黛子嫌她们走得慢,便按了几声车喇叭。

喇叭声有些刺耳,其中一个化浓妆的妇女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用一口浓重的蛮话说道:

“按什么按,按你奶奶的腿儿!这样子着急,去投胎啊!”

黛子没听到,只是见她表情如此的嚣张,便忍不住了,开了车门就说道:“你们能不能靠边走啊!挡在这里,车子没法过呢!”

“没法过,你就先别过啊!有钱人了不起啊,等着大家都为你让路呢,凭什么啊!”那个妇女说道,她旁边的那个女人脸上亦是修饰过的,想必物以类聚,她看样子也不是一个善茬。

如果是平常黛子理都不理,可今天她就是脾气没处发泄,憋得厉害,也抑制不了那么多了,便开口回敬道:“有钱人没什么,没钱人难道就不讲素质吗?”

这话一说,宛如在人群中放了一个鞭炮,顿时炸开了锅。

“哟,说什么狗屁话呢!什么没钱人就没素质啊,找削呢你!”在一旁不说话的那个女人突然发威起来,拉着那个女人就朝黛子走了过来。

黛子此刻感觉又气又怕又窘又无奈,心情糟透了,她见那两个女人朝她走过来,便立刻拉上了车玻璃,想启动车子赶紧离开。

然而,其中一个已经挡在了车子前面,另外一个敲着车玻璃吼道:“出来啊,说谁没素质呢!出来给我好好说清楚!”

黛子在车内孤立无援,看着外面的那两个女人五大三粗,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是讲理的人,便赶紧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卓禺求的电话,可依然没有人接听,她完全心灰意冷和恼怒了,后面开车的人按着车喇叭催促着,而周围那些好事者也将目光投到这边,手指指点点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黛子眼睛湿润了,感觉从来没这样无助过,她冷静下来,按下了三个号码,把手机对着车窗外那个叫嚣的女人,意思是要打110,让警察过来解决。

那两个女人见黛子这样,也不敢猖狂了,只是朝着车子吐了几口唾沫,粗骂了几句,便悻然离开。

见她们走后,黛子这才松了口气,可眼泪却流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今天自己太累了,心中的那种恼怒此时也变得低落起来,身后的车喇叭不停地响着,已经有人上前来敲她的车窗玻璃,示意请她让路。

黛子用手擦拭眼泪,理都不理敲车窗的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然后启动了车子。

璞菲特这边临近中秋和国庆,忙得不可开交。

会议室里,卓禺求和高嘉铭他们正和供应商讨论关于十月份洛杉矶样品会展的事情,旁边样品部的人拿着做好的样品检查着,只见铜黄色的会议桌上摆满了几款新型的电子产品,而一边的吴虬烨也帮忙测试着那些电子产品的功能。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了吧?”卓禺求问道。

“ok,就是有些产品表面烤漆没有烤好。”吴虬烨说道,已经将一款剃须刀递了过去。

卓禺求接过来一看,只见细腻银色的电动剃须刀,底部有一道细小的划痕,便对厂家微笑道:“peter,我这个不是出大货呢,是要空运到洛杉矶的会展上,你给解决一下吧!”

说完,那个叫peter的中年男子赶忙起身,凑上前去,带着浓重的闽南口腔说道:“怎么会这样子啊,刮伤的啦,没事,我们那里还有几个留底样,我现在打电话回去,让他们赶紧挑个好的寄出来!”

说完,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卓禺求对吴虬烨赞许道:“小吴,进步挺快的嘛!”

吴虬烨受到赞扬,心里开心,谦虚道:“都是高总和同事们耐心教导的结果呢!”

旁边的高嘉铭听他这样说,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微笑。

卓禺求则继续问道:“嘉铭,小吴护照的事情还要多久呢,能不能赶上10份的会展呢?”

“我待会儿问问小柳,这个我还没follow呢。”高嘉铭说道。

此时,peter已经挂了电话,“卓总,高总,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样品我们待会儿就寄出去,你们明天早上就可以收到,待会儿我们那边的小姐会把单号发过来,你们留意就行。”

“那就麻烦你了,多谢了!”卓禺求说道,站起身转头问嘉铭:“你这边还有事情要和peter讨论的吗?”

高嘉铭摇了摇头,peter便立刻说道:“没事了,要不我就先走吧。回头有事,你们再打电话给我!”

“ok,麻烦你了,peter。”卓禺求微笑道,两人又握了握手。

高嘉铭对吴虬烨说道:“小吴,你和他们把这些样品放进包装盒里装好。”

安排这些后,高嘉铭和卓禺求他们一同出了会议室,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办公室依然有人加班,卓禺求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那个peter则是由高嘉铭礼貌地送到了电梯门口。

到了办公室后,卓禺求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三个是黛子打过来的,心里一急,便赶忙拨了过去,然而电话那边却是关机。

卓禺求没怎么在意,想着黛子会不会是想和他和好,想到这里,他便赶忙关上了电脑,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高嘉铭正拿着工厂送过来的月饼分给加班的同事,见卓禺求出来了,便开玩笑道:“卓总,都快八点钟了,请吃饭吗?”

卓禺求好脾气,知道他没吃饭,便笑着对他们说道:“大家辛苦了,待会儿加完班,让高总带你们去吃些好吃的,餐费就报到公司账上,我有事情得先走了!”

说完,和他们打完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路上卓禺求打了几次黛子的手机,可依然是关机,便又打电话到杂志社,杂志社那边告诉他黛子今晚没有加班。卓禺求心想着她应该是回去了,于是加快了油门朝家里驶去。

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可屋子里黑灯瞎火的,竟空无一人。

卓禺求有些恐慌了,赶紧拿出手机给黛子平日里的那些朋友打电话,可都说没有见到她。

“怎么回事呢!”他眉头颦蹙着,心中有些隐隐不安,想着前两天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是做过头了。

他知道黛子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也不会随处乱跑,手机也从不关机,可这次这样子做他就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后怕的厉害,便毫不迟疑地报了警。

九点多钟的时候,卓禺求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让他去派出所接人,说是他的爱人醉驾。

挂了电话后,卓禺求这才平息了口气,还好她不是发生别的,只是醉驾而已,他想着,又拿着车钥匙赶紧出门去。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天上没有星星,天空晦暗沉沉的,不远处的路灯那橘色的灯光无精打采,偶尔马路上行使而过的车子,车声都带着尾夜的疲惫和慵懒,周围店铺的广告牌更是一闪一闪的,仿若魔塔里放出来的摄魂怪一般要摄走人眼里凝聚的最后一丝精神和力气。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宛如夜里游离的魑魅一样,都孤独着,独行踽踽。

许久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黛子因为饮酒的缘故,趔趄地在前面走着,而卓禺求则是在后面跟着,几次想上前扶她,都被黛子给甩开了。

“车在那边,赶紧上车回去吧!”卓禺求说道,一脸的急迫和担忧。

“别管我!我和你没关系了!”黛子嚷着,还为今天的那些事情生他的气。

卓禺求听到这里心也不好受,见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便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上前拽住她就往车里拉。

“干什么呢!要你管我啊,你不是不接我电话的吗?现在这样子是干什么!”黛子试图甩开他的手,然而卓禺求力气大,一把把她拽进了车里。

到了车里后,黛子不老实,敲着玻璃窗,嚷着要出去。

“你别闹了,行吗?”卓禺求沉声说道,已经启动了车子。

黛子心里委屈,眼睛瞥向车窗外,然而泪水却悄然流了下来。

“你都多大了,还醉驾。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卓禺求说着,朝黛子瞟了一眼。

黛子不语,咬紧了嘴唇,紧蹙着眉头。

卓禺求心想她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前两天的事情发烦,便声音柔和下来说道:“我今天开会呢,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其实,本来应该是我先道歉的,我那天不应该对你说话太过粗鲁。好了,现在我们和好好吗?”

“哈!”黛子冷笑了一声,眼睛盯着卓禺求,一种调笑的表情,嗔怒道:“你以为我打电话是给你道歉吗?凭什么呢!我还没有问你那美容仪是怎么一回事,你都给我用了,为什么还送一个给高嘉铭呢?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那个东西弄得多丢人!”

卓禺求一头雾水,见她这样不可理喻,反问道:“怎么回事呢?你说清楚吧!”

黛子咬着嘴唇就是不想和他说话,车里静悄悄的,吴禺求此时专注开车,见她不说了,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只想着让彼此内心平静平静。

此刻车外夜幕四合,路两排的白杨树像是沉溺在秋风浪潮里的拉纤人,失去了纤绳,便被那疾驶而去的秋浪往后拖着,然后再沉溺到秋风的海浪里,直到被拖到后面看不见的尽头。

远处灯火阑珊中的那几座巍峨高楼此时也影影幢幢的,像是一座座大山,要把人圈困在这里一样,而车在这所规划有序的公路上行驶着,没有白日的喧嚣,只剩下宁静,仿佛是夜幕下的摇篮,让人愈发感觉夜的疲惫和困意。

车内黛子已经睡下,卓禺求打着哈气,轻轻地用手把她那车座调到平整舒适的位置,然后,舒了口气,心终于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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