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说了。是我错了,我发誓今生我都不会再和她有何纠葛。”苏子佩黯然道,两滴眼泪从他俊美的脸上缓缓滑下。
苏慕萍伸手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说:“我庆幸的是,为你找的妻主,没有错。我知道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甘不愿,也无可奈何。可是,相处久了,你会慢慢发现她的好。”
其实,她的好,他已经渐渐发觉了。只是,还是无法去爱,无法取代心中的那个人啊。
“我曾要她承诺,除非你也愿意分离,她方可离开苏家。你绝不可以让她离开,苏家需要一个女人来把持,以娘看人的眼光,她绝对担负得起苏家这个重担。”
“娘,苏家有我,我足以担起这个担子,无需假他人之手。”苏子佩抬高下巴,倨傲道。
苏慕萍摇头不已:“佩儿,你终究是个弱质男子,是需要一个女人站在你的身旁,与你携手相伴,共同进退的。”
苏子佩倔强道:“娘,求人不如求己,无论什么时候,靠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只是,她为何会答应娘亲如此苛刻的要求?对于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佩儿,你性子太要强,太任性了一些,若水性情温和,所以能容忍你任性霸道。你切记,万不可太过分,女人也有女人的尊严。我看,不如你做主,为她纳个温柔一些的小爷,以示你的贤德。”苏慕萍询问的看着苏子佩,又说,“女子三夫四郎是常有的事,你作为正夫,必得大度一些。”
苏子佩垂头不语。为她纳小爷?这个念头让他心里非常抗拒,并且微微发酸。他不要和任何人分享妻主,他承认他做不到书中所说的那些贤夫良父的贤良品行。
苏慕萍见他不语,轻叹了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是她思虑太甚了。
一整日,苏子佩都想着娘亲的提议,心中好似堵了块大石头般,沉重而压抑。视察自家酒楼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青峰看着他的失常有些担心,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却也不敢多问。
一直到晚上,苏子佩在房中看着君若水取下发簪,若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下,飘逸轻柔,让他忍不住想伸手触摸那如锦缎般的丝滑。见她用木梳将长发理顺,然后翻身上了软榻,准备恬静好眠时,他心中突然觉得有种被忽视被遗忘的难受,对她而言,他算什么呢?当初她的入赘,如他一般,亦是父母之命无奈至极吧?胸中不期然的涌起几分烦躁,突然,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软榻边。
感觉到一道黑影压了过来,君若水懒懒睁开双眸,见苏子佩站于身侧,颇有些奇怪:“公子,有什么事吗?”
那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明白,原来,她的忍耐,她的温柔,都只是个性使然,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啊。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微酸微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一日情绪这般容易波动,连自己也无法控制。
“我整日忙于生意,冷落了妻主,不如,我为你纳一房小爷如何?”他不动声色的问,背着烛光的沉沉黑眸掩住了期待的亮光。
君若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她讶然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生出逗弄的心思。她故意轻佻热络的说:“好啊,不知相公为我看上了哪家公子?”
“你——”苏子佩眼中升起薄怒,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上床,不再理会她。
君若水好笑的摇摇头,这家伙,一点也不经逗弄。只是,他怎么会起这般心思?她不以为他有那般贤良淑德。以她的了解,他绝对是悍夫加妒夫,只可能不断设法清除妻主身边的杂草,不可能好心的亲自为妻主纳夫侍。比如刚才,他也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摇摇头,她起身去吹灭桌上的蜡烛,见薄薄的纱帐中,他背对着她,双肩微微有些抖动。她一惊,不由上前询问:“公子?”
他不说话,直觉往里挪去,把头埋进被子里。
她失笑,原来他也会有像鸵鸟的时刻。她放柔了语调,轻声说:“公子,天气热,可别捂出痱子了。”
“别管我。”他怒道,语气却带上了哽咽。她又在取笑他!
“你是我的夫郎,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君若水好言哄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依然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君若水笑着,好脾气的说:“我不会纳夫侍的,因为我的世界很小,放不下很多人。别生气了好不好?”她去端了盆凉水,把毛巾打湿了再轻轻拧干,然后隔着纱帐递给他,“来,擦擦脸了睡觉吧。”
苏子佩别扭着坐起来,低着头伸手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手,又递还给她。
她接过,温柔笑道:“白天那般辛苦,晚上好好休息吧。”看着他躺了下去,她才回身吹灭蜡烛,自己倒在软榻上。一夜安详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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