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花园中,花木扶疏,影影绰绰。一个黑色的高挑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两名黑衣人一瘸一拐相互扶持着上前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惩罚。”
阴影中的黑衣女子深沉莫测的眼中慢慢泛起浓浓的杀机:“人呢?”
“被人……劫走了,对方似乎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一名黑衣人答。
“我问的是人现在在哪里?”黑衣女子狠狠掐断一根树枝,惊起浓荫中一只休憩的鸟儿。鸟儿惊慌的直飞上天,伴着一声惊鸣以及扑扑的展翼声。而夜色,愈显沉寂。
“回主子,被苏家三少爷苏子佩带走了。”一名黑衣人垂首声音颤抖着回答,似是极为惧怕。
“原来是苏家的人?”黑衣女子阴沉沉的问。
“似乎不是,那两人也是身着黑色夜行衣,而苏子佩穿着平常服饰。我们本扛着柳棉,与那两人打斗,谁知苏子佩半路杀了出来。那两人帮着苏子佩拦住了我们,所以……”黑衣人嗫嚅着。
“任务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好狡辩的。”黑衣女子冷声说,姣好的面容隐藏在影影绰绰中,泛出冷冽寒气。
两名黑衣人忙惊惶的磕头:“主子饶命,属下愿将功补过效忠主子。”
黑衣女子嘴角勾起,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放柔了嗓音,笑着说:“我会给你们机会的,你们下去吧。”
“谢主子。”两人悬起的心似乎落入了胸腔,千恩万谢的起身离开。
当他们的背影还未出花园的时候,黑衣女子身后一个黑色影子腾空飞出,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两人便蓦然倒下,七孔流血,瞬间毙命。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面色如常,淡淡的交代:“琴音,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是。”赵琴音垂首恭送黑衣女子离开,这才去处理那两具尸体。他看着两具凄惨的死尸,心中突然微微有些发寒。他们怎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他们只是小小棋子,无足轻重。无论是成是败,他们都非死不可。因为,只有死人才是绝对可信的。
而他自己,其实也只是一颗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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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苏府便热闹非凡。
因为君敏婷兴师动众的来访。她带着十几个家仆气势汹汹而来,在苏家正厅落座,直吵着要苏家家主出来见她。
君若水姗姗来迟,坐在主位。苏子佩面无表情,喜怒不行于色,优雅的坐在君若水身旁。
青文适时奉上一壶临江白菊。君若水轻轻抿了口茶,好整以暇的说:“母亲大人,请喝茶。母亲大人难得造访,若水特意吩咐下人泡了壶临江白菊,母亲大人尝尝看。”
君敏婷自然是听说过临江白菊的,这是皇宫贡茶,民间极难得买到的。虽然还有正事未做,但她还是忍不住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君若水嘴角勾起,语气温煦如同寻常:“不知母亲大人有何事清早造访啊?”
君敏婷放下茶杯,冷笑一声:“若水,你倒是愈见厉害了。”
“母亲这是从何说起?”君若水淡淡笑着,客气的说。
“咱们也就开门见山吧,把柳棉交出来。”君敏婷沉声道。
君若水惊讶道:“母亲大人,你自己的侍人,怎么会找我要人?又是哪一只眼睛看到他在我苏家?”
“在不在,让我搜一下便知。”君敏婷冷傲的看着她,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据报,柳棉昨夜被苏子佩带入苏府,至今没有出府。哼,她挖地三尺也要把柳棉找出来。想要从她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除非是做梦。
“敢问母亲大人有什么权利私闯民宅呢?”君若水喝了口茶,凉凉的问。
“只要你不怕见官,我自然会给你一纸搜查令。”君敏婷面色铁青,冷冷道。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和自己的女儿两边对峙,而这个女儿,还是她从来不看好的那一个。
君若水淡然一笑,胸有成竹:“我自然不怕官府介入。”
君敏婷奸笑着说:“我早料到你会软硬不吃。”她转头叫来一个小厮,“你去门外看看,刘知府到了没有?”
“是。”小厮领命而去。
听闻知府大人要来,苏子佩有些担忧的看着君若水,若水对他点点头,安慰的笑了笑,他才微微放下心来。自古民不与官斗,他怕她会吃亏。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刘知府还没个人影。君敏婷不禁有些焦虑浮躁起来。
“唉。”君若水轻叹了一声,慵懒无力的往后靠在椅背上。
苏子佩扑哧一声笑了,知道她是饿了。还记得他笑她比猪还能吃时,她曾很自恋的说,猪有我这么漂亮吗?
“笑什么?”君若水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