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云关切的眼神仿佛情圣般温柔得要溢出水来:“君若水……对你好吗?”
“很好。”苏子佩很自然的答。不是违心,不是逞强,她真的对他很好,也许,真如娘所说,这个世间只有她能包容他,理解他。
龙皓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她依旧笑着,不怀好意的问:“你的第一次,是给了她吗?”
苏子佩睁大眼睛看着她,怒气慢慢在胸中积聚。
当日,她也曾置疑他的清白。金碧朝男子出生即在胸口点上朱砂,名守宫砂,颜色殷红,洗搓不退,需与女子行房,方可自然消退。他自小虽抛头露面,不是养在深闺的贤淑少爷,但也懂得自尊自爱洁身自好。可是,他也不明白,他只与龙皓云牵过手,而守宫砂却莫名的消退了。他也惊慌,也无措,也惶惑,却无法将心中的害怕恐慌说出来,如果成亲当夜被她发现,他该要怎么解释?
之后,有一天,龙皓云酒后借着酒意,想要了他。他当时想,这一生也就跟着她了,便没有抗拒。何况,他也有私心,希望她在酒意之下,忽略掉那消失的守宫砂。可是,当她扯开他的衣服,看着他光裸的胸膛,酒意便退去,无比清醒的指着他怒气冲冲的问:“你的守宫砂呢?”他懵了,呐呐不能成严。他没有办法解释啊。
“我……我也不知道。”他委屈的说着,流下泪来。以为她会哄他,安慰他,结果,她只铁青着脸问:“那人是谁?”
“没有人,我没有……”他辩解着,却被她一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下血来。
“我会查出来的。”龙皓云咬牙切齿,冷酷的说,“贱人,滚!”
他曾低声下气的求她相信,可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奚落和谩骂。他知道,她生气是因为爱他。爱之深,恨之切。他不也是要求对方的忠贞与专一吗?
可是,他还是错了。她卸下了微服巡访的幌子,坐上了王府马车招摇过市,曝明了当朝三王爷的身份,高不可攀,而且夫侍成群。身边没有他,毫无所谓;有了他,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爱情瞬间幻灭,让当时的他痛不欲生。
他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苏慕萍的眼睛。苏家也是豪门富户,也是要面子的。所以苏慕萍首先查看了他的守宫砂,果然已经消失。苏慕萍的脸色青黑,气得颤抖不已。
那时的他,任性的不作解释。没有人会相信守宫砂会自己消失,他若辩解也太苍白无力。所以,他无谓的说:“如果我在失去自主能力的情况下失去清白,我不以为我该以死谢罪;那么,如果是出于我的自愿,我更是没有必要自责。”
苏慕萍被他气得病倒在床。即使病中,亦速速替他选了君若水入赘苏家。那时的他,早已对爱情对女人失去了信心,是君若水抑或是其他别的人,都无所谓了。
回忆仿佛一把尖锐的剑,在他心底又剜了一个洞,血流不止。
“没有。”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心中的愤怒。
“不是?”龙皓云轻轻自语,“那就是还没圆房。”
“你……”苏子佩怒道。
龙皓云逼问:“你的第一次,究竟是和谁?”她一直查不出来,他虽然和很多女人有生意上的来往,甚至曾随之出入青楼,但却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谁有染。
“王爷,这和你没有关系吧?”苏子佩冷冷道,心中对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彻底失望。
“怎么没有?”龙皓云邪气的笑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一起的快乐吗?”
苏子佩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愤怒的瞪着她。此时的他,竟然那样讨厌她的碰触。
“少爷!”青峰在不远处的画舫上,焦急的大叫。什么王爷嘛,对已婚男子毛手毛脚的,一点风度都没有。但他马上就被两名侍卫捂住了嘴,再发不出声。
“你喜欢君若水吗?你可知道,她背着你在城南开了一家名为济善堂的医馆?她无非是挪动苏家的钱财而已。”龙皓云轻哼一声,冷冷道,“她入赘苏家,目的自然也是为了银子。只有我不是,我王府有数不清的旷世珍宝,又怎会在乎你苏家财产?子佩,只有我对你才是真的。”
苏子佩惊诧的看着她:“济善堂是她经营的?”
“你去问问她自然就明白了。”龙皓云阴沉沉的笑着,又抓住了他的手。
急雨骤来,狂风乍起,打断了两人的纠缠。小小画舫承受不住这狂风骤雨,加上两人你拉我扯,不停摇晃。画舫里不知何时浸了水,水面不断上升,而画舫则在慢慢下沉。
龙皓云惊慌的大喊不远处的侍卫,两名侍卫丢下青峰,提气飞向龙皓云。但因为尚有一段距离,两人在中途便跌入水中,只能奋力向龙皓云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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