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纸条,我抬头深吸一口气,把盘旋在眼中的泪水硬逼了下去,纸条上只有简单的八个字,却让我一直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芷仓玄无恙,请放心!”
把纸条紧拽在手心里,然后慢慢地走到灯柱那里,揭开灯罩,将纸条扔了进去。火光窜了起来,片刻即灭。
昨晚,突来的蓝光救了我,也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知道,我的戒指一定在郎子夜身上,不然它不会跟我胸口的蝶形胎记产生感应。可是郎子夜没有把戒指还给我,当时,他只是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今天白天,他没有再出现,在入夜之后,我却在门底下发现了这张纸条,上面的字是我所熟悉的,肖寒飞,这个我来到忝国后一直不愿去想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明明背叛了我,可当我看到这个纸条的瞬间,我却无条件的相信了他,只是不明白,他现在为何要帮我。
在床上躺下,我呆呆地望着床顶,努力想把混乱的思绪理清。听郎子夜的话,他的本意是想引卓焱来的,可是却抓了芷仓玄。如若不是我,如若不是情花之毒,凭芷仓玄的本事是不可能被捕的。现在的我该怎么办?戒指在郎子夜那里,我是无论如何要拿回来的,可是我该怎么拿回来?虽然说芷苍玄暂时没事,可是朗子夜要怎么对付他,芷苍玄帮着风牧族打败了忝国,又让晟国轻而易举地收复了风牧族,现在朗子夜一定是对芷苍玄恨之入骨。
不行,不管怎么样,我要看到安全的芷苍玄。主意打定,我翻身起床走到门边,顿了顿,一把拉开了房门。
“去跟你们太子说,我要见芷苍玄!”
没等门口的俩侍卫反应过来,我已经冷声说道,两人愣了下,然后略显犹豫的互望了眼,而后其中一人才转身离去,另一人恭敬地回道:
“姑娘,请您在房中稍后片刻。”
我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并未进去,那人见我没有进去的打算也不再说话。
没多久之后,刚刚离去的侍卫手提着一盏灯笼急急而来,见我站在门口,无声地想着同伴询问下,随即说道:
“姑娘,太子叫我俩给姑娘带路,请跟我们走。”
对于我深夜提出的要求,郎子夜居然没有拒绝,而且这两人对我的态度是恭敬有加,心中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想着我的目的反正达到了,就跟着两人向前走去。
昏暗的灯笼照的那青石地面寒寒瑟瑟,一路无语,我边走边记着地形,可是天实在是太暗,也不知道自己能记住多少,在一个守备森严的门前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来者何人!”
门外的两个带枪门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提灯笼之人掏出一块令牌在他们面前一举,那两人连忙低眉顺眼地弯腰献媚:
“两位大人请这边走!”
沿着阶梯往下面走去,越走,我的心就越寒,这里明明是一个地牢,郎子夜居然把芷仓玄关到地牢里来?下了阶梯,眼前是条长长的走道,两边是有着坚固铁门的牢房,还有那昏暗的油灯在风中闪闪烁烁。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牢房里貌似没有什么犯人,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我的心理,恐惧莫名。
“姑娘,您小心点。”
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差点跌倒,幸好伸手扶住了边上的铁栏才幸免于难,低头一看,地上丢着一大摞的铁链,跟我的手腕差不多粗的铁链,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芷仓玄被这么粗的铁链束住了手脚吊在一个架子上被毒打的场面,还有他浑身血淋淋的样子。
心,突然像被利器猛击了一下般的疼痛,我依旧一手扶着铁栏,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脚步难以动弹。
“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