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很慢,小肉包子吃完了米糊,有些撑不下去了,趴在简凌的怀里直打哈欠,粉嫩嫩小嘴紧紧贴在简凌的胳膊上,时不时吐出一两个小泡泡。
好不容易等到正菜退下,趁着上甜点的空档,简凌找了个机会,抱着小肉包子提前离开了。
她后脚刚一离开餐厅,夏就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右上方的父皇。明明已经是八十几岁的老男人了,可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几岁,眉目虽然不是非常英俊,但眼底却有一种岁月沉淀的特殊魅力。
面对儿子明目张胆的打量,皇帝陛下轻轻一笑:“怎么了?”
“我在想,我和阿寒,哪一个跟你长得更像?”
闻言,皇帝陛下停下正在切蛋糕片的手。他放下刀叉,拿起旁边的白色餐巾擦了擦手,然后端起酒杯,低头啜饮了一小口,抿进嘴里,尝尽了红酒残余的韵味,这才缓缓开口:“想出结果来了吗?”
“正因为想不出,所以才想请教父皇,希望父皇能给些提示。”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长相只不过是表象而已,我只在乎血缘。血缘没错,那就对了,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夏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暗光闪动:“您也是这么跟阿寒说的?”
皇帝陛下轻轻地摇动酒杯,神态悠然:“是。”
“您就是这样逼疯了阿寒?”
皇帝陛下手下一顿,沉默许久,轻轻放下酒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阿寒的事情,我很抱歉。”
“然后呢?”夏慢慢皱起眉头,不满之色溢于言表,“您除了道歉,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皇帝陛下靠在松软的椅背上,目光悠长地看着桌上的酒杯,沉默不语。
每次只要提到这件事,他就会像这样,什么也不说,任由对方在一边生气。他就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与他都没有关系,冷静悠然地对待一切,宛若没有感情。
夏最反感的就是他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当年我因为叛乱被送出宫,下落不明,您继续悠闲自在地坐在您的皇帝宝座上,对我的死活不闻不问!现在阿寒失踪了,你又是这样,不闻不问,任由他在外面发疯!父皇,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孩子,别在这件事上怀疑,你和阿寒都是我的儿子,这是经过皇室血统检验过的,绝对没有作假,”皇帝陛下回答非常平静。
“血统检验当然不会错,我们都是从培养皿里生出来的,用都是您的精|子,血统怎么可能有错?!”
皇帝陛下的目光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母后留给我的遗物里,有一本她写的电子日记,里面清楚地说明了她不能生育这件事情。”
皇帝陛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能吐出口的还是那两个字:“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母后不能生育,为了皇室血脉的延续,您请人代孕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夏深吸一口气,努力按耐住心底的火气,“但仅仅只是培养皿和代孕的事情,绝对不会让阿寒受那么大的刺激,父皇,您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皇帝陛下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沉默了很久,方才缓缓说道:“阿寒的生母还活着。”
夏愣住:“然后呢?”
“我不知道阿寒用什么办法,竟然找到了他的生母,再后来,他就带着小安悄悄离开了……”
夏很迅速抓住这其中的要点:“阿寒和我不是同一个生母?”
皇帝陛下点点头,慢慢叙述这其中的过程:“皇后不能生育,但身体还残留着少量卵子细胞,被提取出来之后,就生出来了你。后来你因为叛乱,离宫之后生死不明,为了保存皇室血缘,我不得不再生一个孩子。可惜皇后体内已经没有了可以孕育的卵子,我只好再找了个女人,由她代孕,剩下了阿寒。”
“那这个剩下阿寒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阿寒亲手杀了她,”皇帝陛下说得很平和,沉静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波动。
夏却觉得背脊一凉:“你到底对阿寒的生母做了什么,才让阿寒做出了弑母的举动?!”
“他的母亲有死血病,为了防止病情扩散,我把她关在地牢里。她的病情很严重,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药物在勉强维持,就算阿寒不杀了她,她也活不长久。”
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模样,夏有些不信:“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跟阿寒说清楚?他又为什么私自逃离了皇宫?!”
“或许,他带走了他母亲的基因细胞,因为害怕被我发,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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