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一百万两?”桂良倒吸了一口凉气,“周大学士好大手笔啊,竟然要给捻匪一百万两白银?这不是养虎为患,开门揖盗么?”
他这句话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当初英法联军进犯,咸丰帝不也是又是割地,又是赔款么,他这一句话不要紧,慈禧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只不过有纱帘遮挡,这一变化距离远了,看得并不真切。
周培祖摆了摆手道:“桂良大人此言差矣,在下所赠的一百万两纹银,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匪首若想拿到钱粮,就必须带兵去解开封之围,如此必然会与邪教发生冲突,邪教的根基被袭,其必然举兵驰援,如此鹬蚌相争,我等大可作壁上观,坐享渔人之利也!”
“嗯,这倒也算是个法子!”慈禧难得露出一丝微笑,眼下的大清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病痛,即使她拆了东墙补西墙,终究还是不够。
岂不知大清落得如今的田地,已经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打不过洋人割地赔款,没钱了就增加税赋,百姓被迫举兵造反,清军又出兵镇压,再次加剧了财政危机,于是再一次增加税赋…兼之各地方的官员贪腐成风,如果不能从吏治下手,任何的举措都是空谈。
奕?见慈禧首肯,也进言道:“臣以为,为了以防万一,应联系法使,请洋人出兵协助镇压邪教,必可事倍功半!”
“哦?”慈禧眼睛一亮,洋人的战斗力她是领教过的,如果洋人能够出面,这场战斗的胜算自然会增加不少,而且法使对清朝的态度比英使要友善许多,出兵的可能也更大,大不了多花些银子而已,这些洋人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谈,她点了点头:“好,就依恭王之意吧!”
这场危机在慈禧的眼中,似乎已经化解了,但包括奕?及一众军机大臣在内,他们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张云天的野心,以及真神教的战斗能力。
军队行进的速度,当然没有信使跑的快,但是信使即便跑的再快,也没有电台通讯来的快。
张云天在顺德府一下子收了两万绿营兵,这让真神教实力大增,一方面他从中挑选亲信骨干,利用缴获的洋枪和英法联军逃走时留下的前膛炮,重新组建了两个火枪营和一个炮兵营;另一方面加快尸卫疫苗的育种,在修整军队的短短三天里,又转化了五千降兵,组成了三个陷阵营。
此时河南的各州府纷纷传来喜讯,教徒们争先恐后的加入神兵,如今在河南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五万人,若不是张云天格外指示必须挑选精壮参军,不可滥竽充数,只怕这个数字轻轻松松就能超过二十万。
为了敢在勤王的清军抵达前攻破京师,张云天在第四天,留下四千绿营兵,一千尸卫守城,带着剩余的两万五千人,兵分三路浩浩荡荡的向北进军。
第一路由范景辉带领绿营军一万五千人,直奔天津,防止京师破城之后,慈禧从大沽乘船逃窜,如果让他们和江苏的曾国藩汇合,那这场仗肯定又得拖些年月。
杨远朋带着五千绿营军尸卫,向西北进军,把守住各交通要道,防止慈禧由西往内陆逃窜。
张云天自己则带着五千精锐之师直扑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