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少的时候,来自冀北之地,一处极为破败的道宗,那里除了我,就只有我的师傅,也就是我的父亲,他是那个道宗的传承者。
按照他的想法,我原本也应该是按照命运的轨迹,一步步的延续着前人的脚步,将这个道宗延续下去,但是我不愿意,少年志在四方,鲲鹏扶摇尚能十万里,更何况是我这个带着皇道龙气出生的怪胎呢?
十三岁,就是在父亲道消的那一年,我第一走出来冀北,第一次走出来那个道宗,拿着卖了一处灵脉才得到的十八块灵石,呵呵,这也是我这一辈子被坑的最惨的一次。
冀北苦寒,实际上修行的资源极为匮乏,哪能和外面的世界相比?
我就好像是一个土包子一样,梦想着行走天下,成为一个游侠,但是终究是离不开原来的圈子,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挖开我老爹存在三百里外的我家的祖宅桃花树下面的老酒,怡然自得。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桃花酒很快就是被我喝完了,灵石也是消耗的差不多了,村头的老猫,也是渐渐的老去,那一年,我十六岁,历经了祖地当中传承的洗礼,自认为有了俯视世间的能力,我出去了,将老猫交给了隔壁的王叔叔,为自己立下了一块墓碑,这是我们家族的传统,少年远游之时,就是下葬之日。
离开了冀北,我一路向南,历经了无数的冒险,那个时候年轻,总是看不起整个世界,实际上,在一开始,我是有着和能力的。
在烟花繁华之地,我总是喜欢扮作一个美少年,卖弄着自己的轻功,勾搭了不少大家族的女孩,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叫做撩妹吧。
也是经历过那种洪荒时代就是有过的原始森林,遇见了不少的异族,他们大多是妖物化形,现在已经是不多见了,斩了三头蛟龙,平定了一方的祸害,十八岁的我,已经是名满一方了,甚至是不少的地方,在家中,都是将我供奉着。
年少时候闯荡天下,以为不过如此,但是子啊那一次,我在一直梼杌王的口中得知,原来真正的人类文明,我还没有达到,江南,那才是东汉世界的核心。
数不清的风花雪月,看不完的世事沉浮,大修士处处可见,它嘲笑我,说我这个土包子,在哪里,只能可笑的沉浸于天下的英豪之间,当然,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毫不留情的宰了它,吃了好几天,足足是支撑我到达了扬州,现在回想起来,梼杌王的味道,那真不是盖的!
扬州,真正的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文明,我心中的冀北,和它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虽然冀北一直是存在我的心中。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万人问道,好一场盛大的繁华!
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做人就应该这样活着,更何况,我是一个修士,一个顶天立地的修士。
我隐姓埋名,曹阿蛮这个外号,就是那个时候有的,生性警惕的我,习惯扮猪吃老虎,更享受的是那种震惊了天下,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的感觉,成为传说的感觉,真的很棒。
连踢十八家道场,人称曹魔王,在杨柳繁华的扬州之地,哪个不知阿蛮之名,当然,也有一些我不太情愿的事情发生了,说我是杀猪的,和说我是卖草鞋的,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老子不就是袭击了神兵铺和百草阁嘛,这帮人用得着这么损吗?
这样的日子,倒也是逍遥自在,我在扬州,渐渐地有了自己的基业,有了自己的人马,也是有了自己的实力,不过,那仅仅是一个幌子,不过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想要找一个庇护罢了,我也乐意,毕竟他们答应,只要我愿意把家中的那只大猫带过来,他们保证可以把它养的胖胖的。
终于有一天,我遇到了她,或者说,是我等到了她。
那个风华绝代,沉睡在我梦中的女子,她穿着红色的袍子,飘逸的长发,灵动的眼眸,是那样的可爱,是那样的美,回眸一笑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都是变化了。
那一年的问道之战,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整个扬州城,甚至是整个江南的地带,留下的两个天骄,一个红衣少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是懂得一力破万法。一个白衣少年,他是杀猪的,有着一套神秘的杀猪剑法。
她来自传承自仙秦的神秘世家,红衣婉转之间,敌手竟然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从无数的修士当中厮杀而来,为的是将我落下神坛,江南曹魔王,终于是有了一个敌手。
那一日,天空当中的战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天道雷击作为秩守,见证着绝代的交锋。
但是这些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知道,每一次在她对敌的前一晚,他的对手,都是会被拖到花满楼的淡月阁当中,一番敲打之后,一个个乖乖的发下了天道誓言,成就了她一个不可思议的传说。
也就是在那一天,刀锋挥舞的时刻,我第一次紧张而又兴奋的盯着她羞红的脸庞,精雕细琢的容颜,真的好像是从前在道宗当中,我家老爹挂在墙上的女娲娘娘,一模一样啊,那样的好看!
她执剑,三尺青峰,素指芊芊,凌空飞舞的那一刻,我就是彻底的决定了,这一次,我要把她绑回家,就好像是老爹在我小时候经常和我吹嘘的那样,我的母亲,就是被他从遥远的南冶绑回来的一样。
我的刀断了,以前死鬼老爹说这叫欲擒故纵,就好像是大猫每一次和隔壁家小花猫玩耍时,总是故意的暴露自己藏着老鼠的地方一样。
我没有动,刀柄被我仍在了地上,我没有在意,我只在意她。
王叔叔说,我们冀北儿郎,敢爱敢恨,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了就把她娶回去!
她背对着我,没有说话,手上的长剑应声而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长发飘扬,红衣悠悠,她转过身来了,那是一张笑脸。
“你真的很弱哎,就和前面的那些家伙一样!”
她有些气恼的说道,一颦一笑之间,好像是三岁那一年在桃花树下,爹和娘在我的身边饮着桃花酒一样,开心,无忧无虑。
“可是也没有办法了。”
她这样说,转过身来,第一次揉搓着衣角,只是一瞬间,然后双手放在胸前,和我的姿势很像呢。
“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们江南人就是这样,没什么好害羞的,喜欢就要嫁你了!”
她应该是第一次装作一个无赖吧,那样的不成熟,忘记了自己的手心还是在不停地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