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静参加完关悦的丧礼之后,一直都郁郁寡欢。方锦叶入狱,关悦身亡,她已经把上一世的仇给报了,却因为她的手段过于阴毒,把关悦害死了,这一点她一直无法释怀。
直到某天夜里,她从噩梦中醒惊,梦到她被关悦掐着脖子,说她害死自己,要她偿命。
苏丹静一身冷汗地坐起身,心惊胆颤地喘着气,情绪即将崩溃时,她听见钟钦炎的打呼声,边打呼,边说梦话,手还无意识地抬起,佯装自己在抽烟的动作。
苏丹静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惊慌恐惧的情绪都退散了。
她会愧疚忏悔,无非是因为她原本的计划,是让关悦坐牢入狱,却在阴错阳差之下,让她惨死在陈均浩的车下。
可是在上一世,方锦叶和关悦却把钟钦炎给害死了,那这条命,又该是谁要偿还呢?
想到这一点,苏丹静无声地笑了笑。“你欠他的命,就当是你还完了,”
钟钦炎突然跳了起来,搂着她,一脸茫然狐疑,望着前床虚无的空气。“你在和谁说话?你对谁笑啊?你别吓我啊!”
苏丹静沉默了会,按着他的头,倒回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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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静推门,进到这间她常来的护肤会所,柜台小姐微笑地招呼她。“苏小姐,你来早了,老板还没回来。”
苏丹静微笑。“没关系,我先在里头等她。”
她在房间里冲了澡,换上浴袍,走出浴室时,见到女老板与钟钦炎在房间里说话,她怔了怔。“你怎么来了?”
女老板笑着。“阿炎说过一阵子,你们可能会申请定居德国,他想来我这学怎么帮你‘保养护肤’。”她特别着重于最后四个字。
苏丹静窘迫地瞪了钟钦炎一眼。“谁说我要去德国住的?我还没考虑好。”
原本她是准备在事情结束之后,收拾这里的事业,把钟钦炎打包,一起带到德国和她的家人团聚。反正代购的工作,无论在哪都不影响,只要国内有工作人员就行。
后来她发现钟钦炎在国内的事业,竟然如此庞大,而且根深柢固。他一脱手,就等于是将整个团队解散崩塌,因为没人敢接手他的势力版图,谁也不服谁,钱再多都比不上钟钦炎的一句话。
当时苏丹静知道后,傻怔怔地问他:“你怎么成了黑社会人物了?”况且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个情况是正常的吗?若不是她说要移民定居,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钟钦炎的能量有这么大。
后来她才了解,他并不是混黑道,顶多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不干坏事,却一直触着法律边缘行事。
而那间在同行里,颇有名气的事务调查所,就是他开的。
他没办法过明路的收入,都比她还高了,可是他却常常做打零工的工作。
“我想就近照顾你,看着你,不一直换工作,我怎么能常常接触你?”他不努力发展他的事业版图,怎么能护住她,不让人抢走呢?在外形象是穷屌丝的他,心里暗搓搓地想,想敢和他抢人,他就让那个人生不如死,让他尝尝穷屌丝的威力。
她心疼他的付出、他的努力,和他的隐忍沉默,于是她决定,留在国内,让他继续发展他的事业。
“我们每年多飞几趟德国,去见他们,等到小克的病情稳定了,他也可以和爸妈回来看我们。”重生回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苏丹克的病历,寄到德国的研究中心,抢先一步让他们研究苏丹克的罕见病例,让他们提早几年,研发出能控制病因复发的疫苗,救下在上一世。因为病情恶化早逝的苏丹克。
上一世,他们知道得太晚,研究中心接手时,也已经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见苏丹克的生命走到尽头,无力挽回。
“留在国内也好。”护肤会所的女老板,钟钦炎的亲姊,站在两人中间,存在感极微薄弱,她不自在地说着:“两个人在一起都十年了,找个日子把婚礼办一办吧!”
她都说不清这俩个人没名没份在一起十年,吃亏的究意是谁了。说是苏丹静吧!她活得挺滋润,还把她弟藏得密不透风,没几个人知道两人在交往,说吃亏的是她弟钟钦炎,一个男人能吃什么亏?可这俩人的情况,就是特别诡异。
钟钦炎紧张地望着苏丹静,就怕她不同意。按理来说,这求婚的话,应该是由他来提,选一个浪漫的环境,有烛光晚餐、小提琴伴奏,他跪下来向她求婚。现在被他姊一多事的提及,好像是男方在逼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