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太过自责。」中年男人拍拍罗助理的肩。「ICPO已经给出现场堪察报告，确定唐净华与你说的那名女翻译人员当场身亡，过几天会请他们的家人去将他们领回。」

罗助理沉默地垂着头，不发一语。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这名年轻的卧底学员涉世未深，对生死还不能看开。他一直都反对从学院里面直接抽选学员去当卧底，他们太年轻，一点经验都没有，遇见事情无法随机应变，因公殉职的可能性太大。

罗启华已经算是这一批里面，表现最出色的学员了，不仅成功完成任务，还能毫发未伤的平安归来，就算心里产生一点小问题，但是这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据说他回国之后，就一直是这副意志消沉样，谁也无法从他的口中问出缘由，只能从国际刑警发出的报告里，推敲出整个事情的经过。

罗助理回到家之后，他拨打电话给于信，迟疑了会，才对他说：「卓琴晞死了，很抱歉，我没有照顾好她，她死于一场爆炸之中。」

罗助理说到她的死因时，一度哽咽，泪盈于眶。

于信沉默了会。「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罗助理知道会有专人通知卓琴晞的家人，就算他不说，于信最后也会知道，但是他想找个人说关于她的事，来证实她的确出现在他的生命当中，是个活生生的存在，哪怕她的存在稍纵即逝，只是没有抓住她的手，下一刻，她就已经永远离开了。

罗助理在家里颓丧了几日，不接电话，不见外人，直到他的手机响起信息，他拿起来一看，是大笔资金汇入帐户的通知。

他怔怔地望着这个信息，还有上头熟悉的金额数字，脑子还在昏昏沉沉当中，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过了一会，他突然跳了起来，慌乱地打开电脑，登入他的银行帐号，发现一笔从国外汇入的资金。

他连忙打电话给银行客服，输入自己的身份资料，要查询这个外汇资金是从哪里汇过来的。

他一路追查，查到一名住在德国的当地人给他汇款，他死死地盯着汇款单上的资料，联络到那名德国人。

「是一名年轻的女人让我汇款的，她说要汇到她儿子的帐户，但是她没有任何的身份资料。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拿了她给我的一笔费用。哦，她不是一个人，我见到她老公在车上等她，和她一样是华人。长相？她戴着眼镜，她老公看起来很温和，很有礼貌，笑起来鱼尾纹很深。」

罗助理闻言哈哈大笑，笑到泪都流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在大家面前玩起了金蝉脱壳，蒋家如唐净华所愿被逮捕，所有的罪名都让蒋家背，而他成功地诈死脱逃，还带着无辜的卓琴晞一起离开。

「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好。」当时他的松手，让她决然赴死的画面，成为他心里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