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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有什么要紧的,臣又不在意。”应崇优忙给他解围。

“可是朕看到,一定会很难过的……”阳洙黯然地说了一句,抬抬手,“都退下吧。”

太医们这才齐齐松一口气,悄悄退出殿外。

为免阳洙看了不舒服,应崇优将垂落在床边的白绫拾起,重新一层层裹在颈间,以遮掩伤口。年轻的皇帝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他动作,虽没说话,但眼睛却慢慢湿润了起来。

还是这座正阳宫,还是这张御凤床,但默然相对的君臣们,可还是当年深夜私语亲昵无间的那两个人?

“崇优,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朕呢?”

伤心的问句,无力的语调,阳洙凝视过来的双眸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惶惑不安。

应崇优却怔了怔,感觉有些意外。

他本来以为,依这个小皇帝一向的急脾气,等他确认自己身体无恙后,多半是怒火冲天的一顿责骂,不骂到自己连连认错是不会消气的。谁知暗暗准备了良久,等到的却是这样软绵绵的一句话,让人不禁以为是听错了。

“我就真的坏成那个样子,让你宁愿死也要离开吗?”见应崇优不回答,阳洙怨愤委屈之感更盛,牙根慢慢咬了起来。

瞧着眼前瘦了整整一圈的憔悴面容,应崇优心头一痛,脱口而出道:“其实这是个误会,臣也不是真的想要死……”

“不想死?”阳洙的眉毛慢慢挑了起来,“喉咙割开那么大一个口子,这还不是想死!”

应崇优现在既不能把师叔供出来,又要安慰阳洙,不由左右为难,想了好久才编了个解释出来道:“臣是……是因为被囚日久,怕父亲担心,想自己弄个伤口,骗陛下放臣回府……因为用的是瓷片,不够锋利,先试了两次割不动,第三次就加了点力,谁知一个拿捏不稳,又割得太深了,血突然涌出来,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种牵强的说法虽然没什么大漏洞,但阳洙听着总不太对劲儿,愣了好一阵子,才迟疑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想啊,臣好歹也是习过武的人,要是真想死,就算是用瓷片也能把喉管整个切断的……”

“住口!”阳洙余悸犹存地打了个寒颤,“不许说这种话!”

“……是……”

“如果你是失手才伤得这么重,那为什么不呼救,反而自己一个人悄悄躺着?”

“……呃……当时……太监们都在院外……臣伤在喉部,无法大声呼喊,只能自己用被子压着伤口,希望能把血止住……”

“止不住吗?”

“是啊,怎么压都止不住……臣怕失血过多,真的伤了性命,一时慌乱,突然想起身上有师门秘药,服下后可以进入假死状态,自动止血,所以就吞了一颗……后来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

“笨蛋!”阳洙跳起身来,满面发紫,气得浑身乱颤,“你……你这个笨蛋!傻瓜!你都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对不起……”应崇优十分抱歉地道,“臣原本也想留一个讯息,免得陛下为臣难过,只是未曾料到药性发作得太快,所以没来得及……”

“我不是骂你这个!”阳洙全身气不打一处来,“我是说……你想要回府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讲?你被囚的那几天,我天天都等着,可你一次也没表示过想要见我!这一次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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