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听不懂的话,总会有人让你听懂。”他对赵管家招了招手,“去,请了衙门的公差来,说府里来了骗子,企图冒名顶替我庄家的亲眷,妄图谋划我庄起的钱财,并满口胡言毁我未婚妻的清誉。”
赵管家还没来得及答话,那庄籽就先挣扎着要跳了起来:“我们没有胡言。现在整个皇城里谁不知道孟知微浪荡成性,早已不是黄花闺女?她早就在与表哥相识之前就被北雍人破了身子,她左右投缘勾引得北雍人神魂颠倒后才侥幸逃回了家,现在还隐瞒真相痴心妄想的想要嫁给表哥做将军夫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表哥!我在家乡都能够听到她的恶名,表哥你可别被她的美色迷惑了,她就是个狐狸精!”
赵管家立即附耳再一次解说前情,特意点出三人的家乡地名。
庄起眯起眼睛:“江东?”
庄籽哼哼道:“她臭名昭著,独独瞒着表哥一人,表哥你千万不能娶她!”
庄起道:“江东距离皇城何止千里,表妹你居然靠着两条腿走了两个月就为了告知我真相,这份真情让我很是感动。”
庄籽顿时心花怒放,屁股不疼了,喉咙也不哑了,一副娇羞的道:“我对表哥的心意天地可表。我,我可比那狐狸精好多了。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我为了表哥可是拼死反抗,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庄起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顶:“你真的姓庄?”
庄籽双颊绯红:“对呀!我们村子就叫庄家村。”
庄起又问:“那你是如何知晓自己与我源同一家?”
庄籽道:“外婆说的啊!她说表哥满月酒时,她还去见过你呢。”
庄起目无表情的笑了笑,只是眼底根本看不出一点笑意,他继续诱哄道:“江东到皇城路途遥远,马车颠簸让你很难受吧?”
庄籽瘪嘴道:“是啊,每日坐在马车里好无聊,车夫还凶得很。不过,他力气很大,劫匪被他一刀一个,砍瓜切菜一样,相当的厉害。”她娇羞的偷窥了庄起的胸膛一眼,“当然,天底下没人比得上表哥,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庄起瞥了一眼早已被人堵住了口舌的妇人,又绕过已经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庄世财,平静无波的往厅内走去。
庄籽在身后对他喊道:“表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庄起头也没回。
庄籽咬着唇瓣,带着哭腔道:“那,那我让一步,你,你可以娶狐狸精为妾。不过。她得喊我做姐姐才行,否则我不准她进门!”
赵管家摇了摇头,对着门房挥了挥手,又对围观了许久的家仆们道:“将他们关入柴房,别让人跑了。”
妇人被捂住了嘴还依然呜呜大叫,双腿乱踢。庄籽不知道方才还对他和颜悦色的表哥怎么转头就对她不理不睬了,被人抬着离去之前还在呼唤着。至于庄世财,不知何故,惊吓过度后反而松了大大的一口气,也不用人搀扶,就这么跟在媳妇与女儿身后去了柴房。
孟知微早已换了残茶,见得庄起进来就笑道:“美男计?”
庄起疲惫的揉了揉眉根:“这事背后有人在操纵,不只是简单的要坏你名声。”
孟知微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道:“让我想想看。明日起,皇城众多世家大族和官员们之间是不是就开始流传你庄大将军嫌贫爱富,对原来投奔的穷苦亲戚恶语相向。而我,则是世间罕见的恶妇毒妇,罔顾王法,居然对未婚夫指腹为婚的妻子恶棍伺候,差点弄出人命。”
庄起道:“这里不是敖州。天子脚下的流言蜚语流传得再广再厉害,也比不过午门菜市场前的铡刀。”
孟知微道:“如果是针对你,那这计谋是不是太过于简单粗糙了?”
庄起走向侧厢房:“达到目的就行。我要出门,你今晚是住在这里还是回家?”
孟知微撑着下颌,眼魅入丝:“将军想要我住在哪里?”
庄起迈步的动作顿了顿,孟知微顺势跟在身后抬腿关上了房门,双手一推,将人推到了瓷凳上,捏了捏对方新长出来的短须,吐气如兰的道:“将军,方才有人说我是狐狸精呢!”
庄起握着她腰肢的动作一紧,眼睛不自觉的落在了孟知微微启的薄唇上:“你要不解气,可以再去打她一顿。”
孟知微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缓缓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唇瓣越靠越近,几乎呼吸可闻:“一个笨丫头,打得皮开肉绽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我何必自讨没趣。只是,”她的鼻尖一点一点的摩擦着他的脸颊,“将军不想见见我这狐狸精的手段?”
美人在怀原本就足够让人心猿意马了,对方还不知死活的用膝盖磨蹭着自己的大腿内侧,一手勾着他的肩膀,一手在他胸膛前面画着圈儿,两人肌肤相贴,他不用感觉都知道自己的体温在逐渐上升。
喉结一上一下,他猛地扣住孟知微的后脑,四片唇瓣若有似无的贴近,他问:“你有什么手段尽可以在本将军身上试试,我一定全心全意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