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了笑意,迈步朝他走过去。
戚舒一双剑眉拧得更紧,腹诽,这个女人又要做什么?轻轻的脚步声却像是踩在他心坎儿似的,惹人在意得紧。
“给。”
嗯?他愣怔片刻,低头看向纤纤素手挑起的那方牡丹菱纱帕子,白皙似玉的手指,嫩黄挑魏紫的帕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陷阱的样子。
所以,她这般隆重地走过来就是给他递个帕子?
陶妧见他不接,扬起下颌冷嗤一声:“擦过还给我。”
这傲娇的感觉……似曾相识。
“怎么?不需要?”
冷冽的声音划过他的脊背,带来如坠冰窟的寒意。他匆忙一把拽过帕子,总觉得如果他不接会面临不好的事情。
时常倒霉,他现在六感发达了不少。
陶妧满意颔首,既然他已经接受了她的好意,那她就不必告诉他那只虎皮鹦鹉是她的了。免得徒增事端。
牡丹花香萦绕在鼻尖,他肃着脸淡淡想着,原来她喜欢牡丹啊。
“用完就还给我吧。这可是我贴身的帕子,不能丢。”
贴身?
戚舒顿觉手里的帕子简直是烫手山芋,手忙脚乱地将帕子放在她手里,草草道声谢转身离开。
这次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陶妧看着他的背影蹙眉,不解道:“他脸红什么?”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薇姿不着痕迹地叹口气。也不知道,遇到自家小姐,那位公子是幸还是不幸。
应,应该是不幸吧。自家小姐还没开窍呢。
陶妧遇到这一波事,觉得这次钱府的春宴也不是那么无聊。不过,这不是还有一事未平吗?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危险地看向被薇姿拽住后衣领的翠儿,轻笑道:“走吧,怎么也得让钱老夫人给咱们个交代。”
“是。”薇姿应下,余光瞥到倒栽葱砸进迎春花丛的柴辞笛,“小姐,他怎么办?”
“先让他在里面待一会儿,算计我总不能这般轻巧就过去了。”陶妧扬扬手中的马鞭,悠哉游哉领着两人去往钱老夫人的莘容院。
待她们三人一走,戚舒从拐角处的假山里闪出来,脸色复杂。这一闹腾,他的头疾反而压制了下去,让他免受疼痛困扰。
既然如此,他就帮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