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所有人都关注着上面的动静,倒是没人在意她一个小姑娘。
皇后像是被戚舒的话惊呆了,脸颊上还挂着泪,呆呆地望着戚舒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捂着脸抽噎道:“舒儿!你果然还在怪母后。这次回来母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于你。”
戚舒绷紧下颌,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蛇蝎女人,恨不能当场将她的面具撕下来。他并不怕父皇因着他的不逊降罪于他,在南边的这些年他突然明白了父皇的性子,不过是个软弱、游移不定却能因着祖先身故高位的男人罢了。
他张嘴就想再刺皇后两句,就听一道女声直愣愣插进来,“戚舒怪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要不是你的疏忽,戚舒也不会差点夭折,更不会染病!”
皇上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遭。
一转头,果不其然是下面右首处的安泰长公主举着手中的酒樽轻蔑地看着皇后。
迎上他的目光,安泰长公主呷了一口酒水,语气柔和了不少,“不过皇嫂到底处置了那个贱婢,也有心补偿戚舒,也算是有些良心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总是为了孩子们好,定然是不能逼迫孩子们的。”
“戚舒愿意谅解皇嫂也就罢了,不愿谅解也是戚舒的选择。”
皇后听着脸上如释重负,可心里却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死了这个多事又处处与她为敌的安泰长公主。只恨皇上因着昔日的从龙之功,偏宠安泰长公主!
她拽着帕子借着擦泪的空隙整理了一番仪容,朝戚舒露出笑脸,柔声道:“安泰长公主说得对,昔日到底是母后做错了,戚舒不必有心理负担,做你愿意做的事情便好。你不原谅母后也成,只是你要记住本宫也是你的母后。”
一番话说得得体又大方,皇后只觉没有疏漏,还摆出自认最动人的眼神望向皇上。只是还不等皇后将皇上的脸色看个明白,就听安泰长公主高声叫道:“皇嫂,你眉尾处的粉黛花了,还是快点补补吧。”
皇后身子一僵,再也忍不住回头瞪了安泰长公主一眼,大声道:“多谢安泰的好意了!”
“不谢!”安泰长公主根本不在意皇后的脸色,反而笑着冲皇后扬扬手中的酒樽。
皇后气得脸都僵了。
陶妧轻轻拍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安宁公主,却不禁两眼放光地看着娘亲的举动,只觉快意极了。她倒是丝毫不为娘亲担忧,这件事情娘亲虽然做的莽撞,其实是一石三鸟。
其一就是踩一踩娘亲看不惯的皇后;其二是为了帮衬一番瑞王戚舒,陶妧知道娘亲跟先皇后也就是太子表哥和瑞王的母后交好,听说以前还受过先皇后的照顾,娘亲自然偏向太子和瑞王;其三就是为了卖皇上舅舅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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