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脸色僵了片刻,转而安抚地拍拍陶妧的手,一副长者风范:“我定然会彻查此事,给长公主府一个交待!”
“那就好那就好。”此时的陶妧俨然是依靠窦夫人的小姑娘,甚至没有推辞窦夫人的话,便放松下来。
窦夫人面上笑意未变,可心里却陶妧又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两人交锋这般长了,除了安宁公主和那小宫女的事情外,一点点东西都没有套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她们又不准备跟安泰长公主作对,陶妧聪明些,对窦歆也好。
接下来窦夫人就真的操起长者的气势,将事情一一掰开给陶妧讲清楚。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陶妧就将事情搞了个清楚明白。那个小丫鬟名唤络虹,是窦府的家生子,但并不受重用,更没有近窦府主子们的身,只在外院做了个洒扫丫鬟。今儿宴席上人手不够,才让她得了空子。
只可惜络虹在给陶妧上吃食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回去之后悬梁自尽,留下遗书一封。但遗书是假的,并且只字不提那下了药的吃食,反倒将罪过都归咎到陶妧身上。
幸亏窦府发现得早,证据还没有被人扫干净,才将事情挖了出来。
“夫人!老爷派人传过信儿来,瑞王殿下前来接安宁公主殿下和陶四小姐,此时老爷正在外院接待。”
听着门外的通传,陶妧愣了一瞬,她没有想到竟然是戚舒先到了。她蓦然想起窦夫人说的打断络虹救了她一命的人。
不过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笑着起身,“窦夫人,这件事情还得劳烦您了。您的照料,阿妧铭记于心。”
窦夫人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马上应道:“在窦府发生这种事情,我臊都要臊死了。”
窦夫人亲自送陶妧和安宁公主出了垂花门,一行人便见高大白皙的窦老爷和面无表情的瑞王戚舒等在那里。窦夫人率先躬身行礼,“臣妇见过瑞王殿下。”
“窦夫人不必多礼。姑母身缠重事,不得前来,特让本王将安宁和陶四小姐接回去。这里的事情姑母都听闻了,特令本王谢过窦夫人。”戚舒脸上却不见丝毫变色,冷漠的模样更是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窦夫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窦老爷,见窦老爷微微颔首,便轻声道了句“瑞王殿下客气了”退到一旁。
窦老爷拱手示意:“还请殿下在安泰长公主殿下面前将事情解释清楚,等事情水落石出了,老夫定然亲自上门请罪。”
“窦大人言重了。”戚舒还是那副样子,丝毫不准备跟窦老爷有所瓜葛,扬手示意陶妧和安宁公主上旁边的马车。
陶妧领着安宁公主跟窦夫人告别,马车粼粼很快驶出了窦府。安宁公主凑到陶妧耳边道:“陶姐姐,窦府卸了门槛。”
陶妧见马车能进到垂花门的时候便猜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窦大人竟然能将身段放得这般低。不过她现在还是将这件事情放到脑后,挑开马车帘子轻声唤了声“戚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