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妧闻言踌躇一瞬, 朝戚舒看去, 她虽然明白爹爹的意思,可到底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戚舒作为“另一个主角”,她总得给他提个醒,可现在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陶季晨脸色沉了沉, 他没有错过自家女儿看向瑞王的举动,也注意到了他刚进来的时候戚舒敌视的眼神,难道他回来晚了?
转眼他就朗声笑着拍拍陶妧的脑袋,将女儿的视线吸引回来,“阿妧,快去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你娘,让你娘也高兴高兴。”
想到郁郁寡欢的娘亲,陶妧匆忙点头走了出去。
顺利将自家女儿打发走,陶季晨换了副官腔,朗声给太子和戚舒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瑞王殿下。”
太子连忙伸手拦住他的动作:“大将军戍边,劳苦功高,不必如此客气。”
“礼不可废!”陶季晨胳膊用了巧劲不着痕迹地推开太子的手,规规矩矩单膝跪下行礼。
太子不由瞥了戚舒一眼,见戚舒薄唇紧抿,往昔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戒备。他心里悠悠地叹口气,这也太巧了,竟然撞到骠骑大将军回来。原本七成的可能如今怕是一成不剩了。“大将军快起来吧。”
陶季晨身高八尺,五官俊朗,皮肤白皙,周身气势尽敛,行止有度,全然不像是在边疆征战多年的将军,反倒像是入仕多年的南派文官。
他朗笑着邀太子和戚舒重新落座,“微臣在外征战,无力顾及长公主府。还多亏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照拂,微臣感激不尽。”
太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姑父这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
陶季晨嘴角的笑意微深,他不准备追问太子说的“一家人”是不是影射陶妧和戚舒的亲事,只是笑道:“殿下宽容不计较,微臣却不能理所当然应下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听话听音,戚舒此时已经再明白不过,陶季晨与安泰长公主一样对他和陶妧的亲事不热衷。
他垂眸敛目,他能理解陶季晨和安泰长公主的反对。前些日子陶妧差点遇害的事情如阴影般盘踞在众人心头,就连他,也不想再让陶妧因着他的原因遭受不测。
不过片刻的失神,戚舒就被身旁的大哥戳了一下,回过神见大哥冲他使眼色,“姑父问你住得还习惯吗?”
戚舒转头便见陶季晨嘴角噙笑一副儒者风范地望着他,可那双跟陶妧极其相似的桃花眼却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其实在陶妧差点因他卷进夺嫡之争,甚至差点丧命的时候,他就想过丢弃心里那点爱慕和期盼,可今天接二连三的冷遇却实打实地熄灭了他最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