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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季晨和陶妧俱是心中微寒,六部哪个不好,偏偏是户部。说不是警告他们都没人信。

温竺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袖手恭声应道:“是。”

见他这样,皇上满意地朗声笑道:“好了,阿妧。别磨了,够了够了。”

陶妧低头望望赤红浓稠的朱砂墨汁,她磨得朱砂一点点都没有动,真是令人生气呐。

她笑笑,放下手中的朱砂墨条:“那就好。舅舅,爹爹说您找我有事?”

皇上笑道:“可不是。你还认识下面跪着的那个人吗?”

陶妧当然认识,不过,她转身歪头盯着支离破碎的承恩侯半瞬,犹豫道:“舅舅,我不认识他,跟我有关系吗?我在这里是不是耽误舅舅和各位大人的事情了?”

“你不认识啊!也是,毕竟他做了坏事,却不是亲手做的,你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是承恩侯,前些日子像是突然失踪了似的,不着痕迹,昨儿早晨不知道被谁吊在天牢门口,还被人割了舌头。”皇上猛然提声怒斥道:“真是恶有恶报!”

陶季晨惊得抬头看向瘫倒在地的承恩侯,所以嘴角干涸的血迹就是因为割了舌吗?

陶妧也貌似惊诧地望过去。

第68章 事落

陶妧瞠目望着地上狼狈的承恩侯半晌, 仿若害怕地缩起了肩膀, “割,割了舌?是舌头不见了吗?”

皇上见她害怕的模样,勾勾嘴角, “对呀。”

此次他让陶季晨带着陶妧进宫就是为了先下手为强,借着陶妧震慑住陶季晨。又怕安泰进宫胡闹搅局, 才下令不再让安泰自由进宫。

只是还没等他想完,就见陶妧一脸兴奋, “舅舅!是不是舅舅替阿妧惩罚了他?”

闻言,他嘴角的笑登时收敛起来,抬眼细细打量娇俏的陶妧,脸色微沉转瞬又挂起笑容:“这可不是舅舅干的, 舅舅已经帮你罚他流放充军了,舅舅可没有残忍到行割舌这种肉刑的地步。昨儿在天牢门前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残忍?

陶妧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踩着无数尸体上位的皇上竟然跟她说残忍。况且昨儿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可根本没有人提过承恩侯被割舌的事情。

如今闹出来, 怕是皇上认定了昨儿将承恩侯绑在天牢前的人是爹爹,要将割舌这件事情栽赃给爹爹了吧。如若她露出丝毫破绽, 怕是事情就成了定局。

身为一国之君, 偏偏好弄小巧。

“那是谁做的呢?确实很残忍, 不过,承恩侯毕竟想要阿妧的命,阿妧实在对他同情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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