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长公主想着陶妧的话有道理,略略安下心来,又心疼安宁公主。“那就让安宁安心住下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的,宫里如今也乱糟糟的。”
“说什么呢?”陶季晨走了进来。
“说安宁公主的事情。”
关乎内宅姑娘家,陶季晨没有多问,只是拧眉道:“过些日子就是阿妧的及笄礼了。阿妧这些日子就少出门好了,正好请安宁公主做簪者。只是今儿出了这种事情,怕是不能大办了。”
“不碍事。”陶妧不在意,“又不是办给别人看的。”
陶季晨想着在宫中皇上的脸色,心里不安得很,只觉还有什么事情会要发生。踌躇半瞬,突然道:“要不还是早点办吧。”
安泰长公主和陶妧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可不成。”安泰长公主蹙眉,“英王殿下刚去,咱们就大张旗鼓地办,到底太扎眼了。”
陶季晨叹口气,这话说得是。
“倒是我关心则乱了。还多亏你想得周到。那就按正常得来吧。”
安泰长公主面色微酡。
陶妧撇撇嘴,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只盼着她以后和戚舒能跟爹娘一样恩恩爱爱。
想到这里,她陡然觉得浑身松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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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长公主府和和美美,宫中却像是刚端下炉子的汤。
没有剧烈的沸腾,可烫得每个人都心里不安宁。
端妃慌慌张张地紧紧盯着太医,见太医终于磨磨蹭蹭给楚王诊完脉了,便急声问:“楚王没什么事情吧?”
“娘娘宽心,应该是吓着了,再加上一直被人捂着口,难免有些不松快。微臣开点外敷的药,再让乳娘喝下安神药,让楚王殿下休息休息应该就没大碍了。”
端妃心如刀绞。
都怪颐郡王那个没有人伦的东西!
竟然在楚王洗三礼上发难,她为了不让楚王啼哭惹怒颐郡王,便一直捂着楚王的嘴。没想到这就伤着了。
不过也罢,没有性命之忧便好。
将太医妥帖送走,杏枝便将殿中的宫人都遣了出去,低声道:“娘娘,皇后娘娘如今还在乾清宫外跪着呢,听说德妃娘娘亲自去找茬了。”
“那就让她跪着!”
端妃没好气儿,“养出那么个不孝不悌的东西,她就是跪死在乾清宫外怕是也没用。”
杏枝见了便应和道:“可不是?皇上不知是怎么想的,虽说是答应了颐郡王要留下皇后,也不必给皇后那般荣宠,合该废了关起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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