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妧心里一咯噔, 就听外面响起一管粗粝的嗓音, “停下!成王……”
只是那人好像还没说完, 声音便消匿在鞭炮声中。
“阿妧,别怕!”
陶妧听着仿若在耳边的声音,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你别怕, 有我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耽搁本王娶媳妇。”
陶妧听着戚舒难得粗鲁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啊?”
戚舒在轿子外道:“我又不是聋子傻子,大哥和岳父岳母这般紧张,又神神秘秘的,我到底能猜出几分来。只是我以后是闲王,这些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你别担心,我早有安排,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
陶妧死劲往下扯上翘的嘴角,可嘴角却根本不听话似的。
她到底还是掩不住地高兴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响起喜婆焦急的声音,“哎呦,我的好殿下啊,满城的百姓都看着呢,您快点去前面。哪有接亲的时候新郎就往新娘轿子边儿蹭的?快快快,往前走。”
陶妧听着便竖起耳朵,就听戚舒语气不清楚地低喃两声,提声道:“阿妧,别怕。”
随即响起马鸣声,像是戚舒驾马往前去了。
外面的喜婆凑在轿子边儿上唠唠叨叨:“老婆子操持了这么多的亲事,还没有见过瑞王这般在意新娘的新郎。前面有个糊涂虫挡路,瑞王殿下也是怕惊着您才过来安慰您的。您别怕,这都是瑞王殿下在意您。”
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不过陶妧心里甜得如蜜一般,出声都带着笑:“我知道,还麻烦您了。”
“当不起王妃的一个‘您’字!”
听着声音,陶妧都能听出来喜婆的亢奋。
陶妧抿着嘴唇上的口脂,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披着红盖头被送入新房,陶妧眼前通红一片,向下只能看到戚舒大红福鞋,竟然难得生出紧张来。
盖头被轻轻挑开,露出戚舒如玉般的脸颊,噙笑的嘴角,丹凤眼微微上挑勾出几分张扬肆意。
她不由攥紧手中的如意,抿了抿嘴唇才勉强将笑意压下去。
结了发,吃了子孙饽饽,本该去见客人的戚舒却挨着陶妧坐着,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离开的迹象。
喜婆眨眼眨得脸都要僵了。
陶妧又好气又好笑,偷偷在身后将手窜过去想要拧他一把,却被他眼疾手快捉在手里,轻佻地捏了捏。
她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脸如飞霞,就连脖颈都染上点点粉色。
戚舒看着眼神黯了黯,声音带着嘶哑,扬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你们都下去吧,去管家那里领红封。”
喜婆脸色发白,“殿下,这不合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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