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声音,华桑知道来人应该是个女的,这会儿见了,倒有些惊讶。
这女子虽穿着不是太华丽,但那通身的气质但是让华桑多看了两眼。
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还不错,嘴角旁长了一颗小小的痣,不但没有像媒婆般俗气,反而增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看到人来到了床跟前,华桑才想起来不知道来人怎么称呼,所幸这人先开了口,免了华桑尴尬。
“芸娘,这几日好些了没?”王梨坐在床边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上了华桑的手,“本该早些来看你,家里事情多,这才拖了些时日”
“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华桑听着妇人的话,暗自猜着她的身份。
“老太太这两天也一直挂念着你”这么安静的芸娘是王梨没见过的,看着她苍白的嘴唇,说话的语气到底多了几分真挚。
但想到外面还在自己洗衣服的宋怀扬,气质越发沉郁的二弟,还有临走前老太太的交代,又对芸娘多了些怨怼。
王梨想了想措辞,还是开口:“芸娘,都是女人,我知你心气高,又有这样好的容貌,家世也好,配上什么王孙贵族也是使得的,二弟他口不能言,你不满意这婚事也情有可原。可是,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女人看的当真是这些么?女人这一辈子,重要的还是家庭、夫君和孩子”看了看芸娘的表情,才又继续接着说:“你这次的做法委实过了,你有没有想到倘若你真这样去了,二弟以后该如何自处,可曾想过怀扬以后又该如何?”
王梨是宋老爷子还在世时为大儿子求娶的,两家家境相当,同是书香门第,私交甚笃。
所以即便是宋家自老爷子去世后一蹶不振,王家也没有断了联系,反而多有帮衬。
王梨虽对这个弟妹多有不满,到底家庭门第让她说不出多难听的话,所以还是规劝多一些。
通过这妇人的几段话,华桑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不是原身,没有真正经历过,到底体会不到个中缘由,因此并不敢多说,能做的唯有沉默。
王梨看着默不作声的芸娘,又想着可怜的小怀扬,竟忘了这人往日是如何的嚣张跋扈,语气越发的有些严厉,带着几分质问:“你一直觉得你委屈,可是你想想,不管你如何的闹,这个家有谁给你气受?若你真嫁到王孙贵族家,他们岂会任你如此胡闹?而二弟呢?他又何错之有?怀扬又何其无辜?”
宋良劈完了要用的柴,正要把柴抱进屋里,隐隐听到屋子里传来了大嫂那比往常大了很多的事情,唯恐两人发生什么争执,放下斧头,快步像屋子里走去。
王梨一通说完了才意识到,芸娘此刻竟半句话没有反驳,竟是老老实实的听完了。
“芸娘,自此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闹了行不行?”王梨拉着华桑的手,许是华桑的沉默给了她希望,此刻眼神里满是期待。
宋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没来由的就有些烦躁。
不想听那人的回答,当下便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