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懂得感恩。
他们倒好,反过来骑到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肆意妄为。甚至强抢豪夺,草菅人命。
如此做派,不是蠹虫,又是什么?
还说什么,都是自家人。
屁的自家人!
他家先生,不屑跟这些蠹虫为伍。
“林北玄,本督叫你彻查此事,是让你当和事佬和稀泥的?”
李昂眼瞳一冷:
“这么喜欢玩泥巴,干脆摘了这顶戴花翎,告老回家陪孙子安心玩泥巴?”
“要不,本督这就给神武大皇帝陛下上一份折子,给你乞骸骨?!”
“大都督……大都督息怒!”
林北玄听李昂这么说话,吓得是魂不附体,连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磕头不止。
陆谦见林北玄跪了,哪里还敢站着,也跟着跪下。
战战兢兢,浑身都是冷汗。
“林北玄啊林北玄,你让我很失望。”
李昂声音冰寒:
“本督让你彻查此事,不是让你打哈哈,也不是让你自作主张给我找台阶下的。国朝律法写的清清楚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律法连大皇帝陛下都管得了,还管不得这群勋贵?”
“你作为渝州总督,任由这群勋贵,在你治下,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是何居心?他们既然错了,你就该去拿他们下狱,才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
说到此处——
李昂从腰间拔出“紫金天刀”。
“林北玄,你当真以为,本督手中的天刀,斩不得你这个渝州总督?!”
“大都督……大都督饶命!!!”
林北玄吓得是肝胆俱寒。
“大都督,不是卑职铁了心要袒护定国公这些勋贵,而是有难言的苦衷啊。”
他已经带着哭腔。
天策大都督雷霆震怒。
他这个渝州总督,哪里扛得住这样的神威浩荡?
“行,本督就仔细听听,你有何苦衷?”
李昂淡淡发问。
倒是收敛了身上焚天焘海般的杀气。
“大都督,国朝的成规,像定国公、关内侯、长信侯这样世袭罔替的勋贵,那是可以豢养私兵的,就不说那些伯爵和男爵了,就单单定国公府,豢养的私兵,就超过三千。卑职就实话跟您说了吧——”
林北玄叹了口气:
“刚才我跟陆知府同去定国公府,就此事要传讯定国公徐邕,发现关内侯、长信侯等勋贵,基本都在。原来是定国公六十寿诞,在大摆宴席。”
“卑职便说明来意,也报出了大都督的名头,说奉了大都督您的旨意,彻查此事。大都督您猜,定国公等人,是怎么回应的?”
李昂:“直说。”
林北玄:
“卑职先请大都督恕卑职大不敬之罪。卑职只是复述一下定国公等人的原话。当时——”
“当时定国公徐邕,一巴掌就给卑职呼在脸上,又一脚把卑职踹翻在地。跟我说,林北玄,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也敢到本公府上来拿我?!本公可是世袭罔替的定国公,与国同岁!本公祖上,可是屡次救驾、北击蛮族、南退神风的开国第一战神徐文长公。”
“那李天策,这些年,是替国朝立了些战功,不过跟我先祖徐文长公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可笑现在朝野上下,还说他李天策的战功‘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是国朝八百年第一战神,说他是什么神将天策、无双国士。狗屁!”
“当真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若我家先祖活在当世,还有他天策小儿什么事?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就因为一些强拆民居的小事,便敢派你来跟我们这些与国同岁的勋贵兴师问罪!”
“你回去跟那天策小儿说,就说本公今日六十寿诞,正在跟长信侯爷、关内侯爷饮酒,没空去见他。看他也算我们勋贵一员,本公就给他个面子,自愿罚俸三月,此事也就过去了,他若不同意,便叫他来找本公,本公府邸的三千卫兵,可不是什么摆设。”
听林北玄说完,李昂眉头皱了皱,脸上没有显露出什么愤怒,只是本就有些清冷的眼瞳,变得愈发冷冽。
郭破却抑制不住杀气。
眼瞳变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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