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人山人海,江晚恩根本挤不出去,外加上东跑西逃,公司又大,她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看见头顶上方卫生间的标识,江晚恩一个闪身躲了进去。
季烈没想到她一个小身板,跑的还挺快,来到卫生间门口,他喘了口气,然后四处张望,向右追去。字更¥新/速¥度最駃=0
江晚恩躲在厕所里待了十分钟,十分钟后,她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才终于松了口气,推开门出来。
江晚恩双手撑在琉璃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狼狈又紧张。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季烈,躲了商宗鹤三年,这三年里她也非常感谢迟桓,商家的手段可想而知,要想找到她还不是绰绰有余的一件事情,既然这三年里,商宗鹤一次都没有过来打扰,那显然迟桓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到位。
虽然是看在了徐西的面子上,但江晚恩心里还是很感激他。
这三年里,江晚恩觉得自己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的孩子,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也想过去打听一下宝宝的境况,可是商宗鹤把他保护的很好,就连迟桓也拍不到一张照片。
江晚恩失落的同时,却又觉得很欣慰,商宗鹤做丈夫不行,但做爸爸,还算及格。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过去的记忆当中,江晚恩找到了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不去想,不去了解那个人。
可近几年江晚恩就算不去特意的关注,网上和电视上还是会传出有关他的消息,像是老天爷就是故意在她耳边提起一样。
岸城首富商宗鹤起死回生、岸城变天实属无稽之谈、商宗鹤身价再上一个台阶。
几乎那一天,关于商宗鹤的报道掀起了全民热潮。
没人去深挖他为什么假死的真相,反而借着这个热度,股票上涨,每年的利润直线上升。
迟家被狠狠的甩在了身后。
岸城首富这个位置无人可撼动,他的离去和出现,仿佛并没有动摇过自己在商界的地位,曾经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百家企业,开始充当各种舔狗,一拥而上,人性的丑恶嘴脸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正大光明的变回了曾经那个在商场上可以呼风唤雨,独占鳌头的商宗鹤,可江晚恩却已经不是商太太了。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水平线上的两端,一个天,一个地,江晚恩觉得不会再有任何交际。
可住在一个城市里,哪儿有真的不会见面的。
哪怕江晚恩已经小心再小心了,每次去市中心进货,甭管夏天冬天,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甚至都还能记起来,三伏天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指着她,说她是疯子,大热天的穿这个多是不是有病。
她已经在尽力的不去打破那个平衡,然后因为这次踏进梦想的机会,彻底暴露。
水声哗哗作响,江晚恩双手捧着水,啪的一声泼在自己脸上,来回泼了好几下,她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姐姐,水龙头用完就得关上,不能这样浪费。”
空气当中冷不丁的冒出来一抹软声软气的小男声。
江晚恩满脸水渍的低头看去,然后另一只手拧紧了水龙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