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大院后院里一条甬路,两边都是垂柳,太阳能路灯发出柔和的浅光与月色融在一起。给方鼎天送饭的那名老仆,提了保温食盒从甬路上过来,他也知道老爷这两天练功辛苦,食量增加了几乎一倍,自己更不敢丝毫大意,从伙房里盛好饭菜,急急的走来。
方鼎天练功的三间房子都从外面钉得死死,只留下一个小饭口。老仆人提了食盒来到饭口前,递过去,嘴里轻轻呼唤:“老爷,吃饭了。”
里面没有回声。老仆又贴过耳朵听了听,好像有些异样。他上了年数有些耳聋,带了助听器,把助听器的音量调到最大,又呼唤着:“老爷,给您送饭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回声,再仔细听,助听器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好像还有痛苦的呻吟声,老仆很是担心,忍不住探了眼睛往屋内看,屋子里没有开灯,他眼睛又看不清楚,只见墙角处一团东西好像在抽搐,微微抖动着,呼吸声,呻吟声正从那里传过来。
“老爷,你怎么了?”老仆人着急了,他自小追随方氏家主,家主去世后,他又随着少家主方鼎天来到南云省,对方家一直忠心耿耿。现在看到家主有难,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太多禁忌,顺手抄起一根铁棍就去撬门。三下两下,就把封好的门子撬开,他撞开门子冲到大厅里去。
趁了月亮长起,月球吸引力增涨之际,方鼎天体内的血液也如同海面上的潮汐,一浪赶一浪的汹涌澎湃。他本来盘膝坐在墙角处,现在不由自主的伏身团作一团。砰地一声,背部肌肤突然胀开,如同金蝉脱壳一般,体内一个巨狼的身体裂体而出,他痛苦的呻吟着,借着天上月亮吸引,体内血液澎湃,一点点变身,从原来的内体内挣脱。
这时,老仆正在窗外饭口处呼唤,“老爷,吃饭了。老爷……”方鼎天正在经历蜕变之痛苦,外界的一切动静都听不到。
老仆破门而入,踉踉跄跄过来想要查看方鼎天的情况,而这时候后者正处于变身期间,他的后脊背裂开,扑得一声钻出一个狼头,半截狼身,两只利爪一按地面想要爬起来。他的腰部以下还是人型。
迎面老仆正好撞见,他手持刚才用来撬门的那根铁棍,一下子惊呆了,忍不住大叫一声:“畜牲,是你把我们家老爷吞吃了吗?还我老爷命来!”嘴里一边哭喊,一面抡起铁棍来,兜头就是一棍,正打在方鼎天的狼头上。
老仆本来也不会什么武功,只是情急之下暴发出常人几倍的力气,一棍打下来,要在正常人脑袋,立时就会脑浆迸裂而亡。现在方鼎天虽然还没有进阶白银战狼,但他的头部已经比钢铁还要硬,莫说寻常铁棍,就是刀剑也伤不了他。
铁棍打在狼头上,梆地一声,好像敲在坚石一般,把老仆震得两手发麻,“啊”地一声,铁棍飞出去,落到地上已经弯成“u”字型。
老仆大叫一声转身要跑,他想去给陈超然报信。刚没跑两步,身体已经腾空起,两脚离开了地面。原来方鼎天探一只狼爪,抓了他的后脖梗把他拎起来,老仆人两手两脚在空中毛刨,哇哇大叫。
方鼎天这时候神质已经不清醒,被别人打扰了练功,他处于半人半兽,差不多是走火入魔的状态。眼睛里已经认不出老仆,他嘴里呵呵怪叫,一张狼吻竟然咔嚓一声咬断了老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