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建国微微一愣,非常诧异,脸色也有点黑,这还是大女儿头一回替江羽客说话。
“因为他是咱们家的一分子,今天是爷爷的八十大寿,理应全家人都到场,否则像什么样子!”陈玉菡的神情非常严肃和认真。
“呜!”陈白露也一下子抱住了江羽客的胳膊,神情委屈,看着父亲,连连摇头,仿佛在说如果他不去,她也就不去了。
“你们......”陈建国眉头蹙成了一团,有点下不来台。
“好了,老陈,玉菡说得对,你就不怕全家挑理吗?”
这时,郄英赶紧出来打了圆场,劝过陈建国,又丢给江羽客一个眼色:
“好了,咱们快一点吧,羽客,你先拎着东西下去。”
江羽客怔了怔,他本来是真不想去了,但郄英母女三个都在维护他,他也不忍心看局面更难堪,于是没说话,拎起装寿礼的锦盒先下了楼。
海天盛筵是90年代东海最豪华的酒店,矗立在外滩,陈家费了不少劲才订到两个包间。字更¥新/速¥度最駃=0
寿宴在三楼,到了后,江羽客和姐妹俩先带着锦盒去了大包间,那里都是平辈的兄弟姐妹,足足有二十多人,围着一张巨型雕花大桌坐的满满的,正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这些人一见江羽客来了,脸上不约而同都露出了讥讽之意。
由于来晚了,再加上年纪也小,江羽客三个人都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上。
“大家终于都到了,来来来,咱们先走一个,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桌子正北面,一个方脸年轻男人见他们仨落座了,突然拍了拍手,兴奋的举起了酒杯。
他就是王迎新,本来他不是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但他刚刚当上南国集团的项目经理,因此就被推举坐了上座。
“对,咱们先祝福爷爷一个!”
“祝爷爷健康长寿,也祝咱们陈家更上一层楼!”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停下闲聊,站了起来,举起杯中的酒或饮料一饮而尽,登时,席间的气氛也就变得更活跃了。
“迎新,第二杯酒就应该敬你了,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南国的项目经理,以后我这个大哥还得多仰仗你照顾呢!”一个穿皮尔卡丹的胖男人满脸堆笑举起了酒杯。
“对呀,不到三十岁就能爬到这个位置,以后当上南国的总裁也没问题呀!”
“就是,南国集团可是整个华南数得着的大集团,姐夫,以后你可得多提携提携我!”
马上,亲戚们的焦点就转到了王迎新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可着劲的巴结和奉承。
“大家都太谦虚了,南国集团再大,陈氏才是我的家!你们放心,以后有好事我都会给大家留着,等陈氏发展壮大了,我再回来,到时候大家可别忘了赏我一口饭吃!”
王迎新赶紧端起酒杯应酬,把话说的圆滑至极,众人都听的舒服极了,无不夸奖他。
“羽客,听说你最近头脑清楚了,没事多跟迎新学学,出来找份工作,不要老在家呆着。”
一个满脸油腻的女人突然瞟了江羽客一眼,把话引导了他身上。
听了这话,陈玉菡脸上微微一变,这女人是陈桓礼的孙女,在家族公司负责的业务跟南国集团有关,她摆明了是想让江羽客难堪,既讨好王迎新,也报复陈桓礼一直都比较偏爱她和陈白露的仇。
连陈白露也听出了女人是在嘲讽江羽客,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羽客头脑变清楚了,什么时候的事?”一个年轻女孩很好奇。
“就是这几天,我爷爷说的。”油腻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那是好消息啊,叫他到我家的厂子来吧,正好缺一个看大门的。”一个亲戚又接口了,嘻嘻哈哈的看着江羽客。
“别别,还是到我们公司吧,工资高,不过要求也有点严,所有员工都必须有健康证,羽客虽然有好几年病史,不过我还是可以帮他运作运作的。”王迎新也嘿嘿笑了起来,表面关心,实际上还是在嘲讽他。
陈白露中毒的事,陈建国觉得丢人,让全家严守秘密,因此这帮人并不知道,江羽客脑子变清楚了,不过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已经习惯了拿江羽客当成笑料。
“你们不用替羽客操心了,其实他挺聪明的,想找份工作一点都不难!”
陈玉菡面如寒冰,心里气得不行,这些人说的是江羽客,打的却是他们全家的脸啊。
“哈哈哈哈,就他还聪明,过年时自己吃了几个鸡腿都数不清?”
“那让他再考一次中专吧,既然很聪明,说不定这回就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