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疆也不知道自己看着西北的上空有多久了,他就那样呆呆的倚在座位上。
总书记既然不说回去,陪着他的那些内警也只好一个个都低着头的默不作声,就像是车外那些特警一样,始终如标枪般挺立在那儿,任由越来越强劲的北风肆虐着。鲁超、李默羽和苏宁她们都已经走了市局,就站在岳震林的车前,傻傻的站在那儿看着车轮下的那个步话机,仿佛待会就会传出她们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宋家三兄弟有五个男孩子,作为唯一的女孩子,宋迎夏从小就一直受到无微不至的呵护,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尤其是在他这个当总书记的大伯跟前,更是持宠而娇,他宠爱这个侄女甚至胜过了自己的儿子们。这也是在听到宋迎夏出事后,宋兰岳没来而他却亲自到场的原因。
对于这次秦玉关杀傅玉的事,宋家的男人们都不好明着出面解决这件事时,正是宋迎夏的主动请缨算是替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可谁想到,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竟然因为一件挺容的事就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外甥和侄女都去了,他心里疼的滴血。但接下来该怎么做?难道真的向始作俑者傅家发难么?
“唉……”冷静下来的宋兰疆缓缓的叹了口气,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着。他相信三弟也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自己这个当大伯的都这样心疼了,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范宜宾是傅家一系的,外甥和侄女这次命丧黄泉和傅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虽说傅玉先死在前,可他是死有余辜!
我怎么就这么混?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亲人、反而在事后才想到要对傅家发难?不行,这绝对不行,人既然已经去了,已经不可挽回了,但比他们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比方一个稳定的政治局势。
“回去吧。”终于理顺了其中厉害关系的宋兰疆,淡淡的说了一句。司机点点头却没有启动车子,因为一个女孩子忽然不顾那么多人劝阻,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红旗轿车前,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冰冷的地上,抬起头的脸上,泪水纵横的嘶喊着什么。
因为红旗轿车的隔音效果绝好,宋兰疆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于是就示意司机落下车窗。
“宋伯伯!”女孩子双手抵着车头,嘶声喊道:“宋伯伯,我求求您,您就让我去寻找他们吧!我相信玉关不会这样轻易死去的,他说过,等他回来就娶我的!”
“苏宁,”认出这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是苏宁后,宋兰疆坐直了身子:“你冷静些好不好?找回他们的、他们的人是一定的,不但你可以去,这儿大部分的人都要去!”在别人面前,宋兰疆脸上还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和电视新闻中一样的沉稳。不过他表面虽然镇定,其实心里却在惨笑: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可他们、他们为了您的安全,附近所有的公路已经全部戒严,只要您不离开,我、我出不去的!”苏宁心痛秦玉关,说话间也没有了顾忌:就因为你在这儿,为了你的安全道路已经戒严,我怎么能出得去?
哦,原来如此。宋兰疆知道苏宁这样说是心痛外甥,绝不是对他不敬。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扭头对身边内警说:“你告诉岳市长,让他派出所有可能派出的兵力去寻找他们……现在就去!”
“苍鹰一号呼叫银龙,苍鹰一号呼叫银龙,听见请回答,听见请回答!”就在内警准备开门下车传达总书记命令时,车内的空气耳麦忽然传来了战斗机飞行员的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