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关!”叶暮雪被秦玉关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谢谢弄懵了,看了一眼手里的空杯刚想去追他,却又瞥见苏宁此时的脸色煞白,只好先走到她身边:“宁姐,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难看?玉关他、他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苏宁昔日那充满诱惑的声音有点嘶哑,痴痴的望着走进电梯的秦玉关,也不管叶暮雪听懂听不懂,径自说:“去年年底的时候,玉关因为傅玉的事有可能被判刑坐牢,谢情伤为了救他,置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于不顾,所以引起了上面对他的很大不满,尤其是傅家。呵呵,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反正上个月一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谢情伤要复员的消息。”
说到这儿,苏宁把手里的酒一下子喝干,擦了一下嘴角:“本来我想告诉玉关的,可又怕他为了这事会找上面闹……暮雪,你也知道的,是个女人就是自私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男人为了别人而影响自家事业!尽管这个男人是秦玉关,尽管谢情伤是他的生死兄弟!可我还是不想他卷入这潭浑水,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告诉他。”
“我知道了,”叶暮雪点点头:“刚才谢情伤把自己复员的事告诉了玉关。”
“嗯,是的。谢情伤很傲,也很倔。他一直不肯和上面承认当时的事情是做错了,所以更没有把自己有可能被勒令复员的事告诉玉关。唉,”苏宁摇摇头:“今天他和玉关说了,可他已经复员了。呵呵,你知道吗,谢情伤一直对他父亲承诺,他一定会在官方队伍上出人头地,借此来光宗耀祖。但他这一复员,那个承诺当然就不可能再实现了。”
“我知道了,玉关刚才那样,是在埋怨你没有早点告诉他这事。那,谢情伤呢?”叶暮雪急急的看了一眼大厅,也不顾别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边,一把抓住苏宁的手:“宁姐,我们去找谢情伤啊,然后我再打电话给小舅舅他们,相信这事不是多么难办的事。他父亲不是希望他光宗耀祖吗?那我们就托关系让他转业啊,比方做一个公安局的城卫长。我相信以他的资历和本事,做一个城卫长是绰绰有余了吧?”
“晚了,他走了。”
“他走了?去哪儿了?是不是刚走的?”叶暮雪向大厅门外看了看:“那我们去追呀,只有把他追回来,再让玉关帮他完成心愿不就得了?”
“暮雪,”苏宁摇着头的打断她的话:“你不理解谢情伤,我知道,他既然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就我们算找到他,就算玉关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答应这样做的。”
“那、那玉关对你的误会岂不是一直存在?不行,我得去找玉关,告诉他你这样做完全是为他着想。”叶暮雪也没管苏宁嘴里低声嘟囔着没用,转身就向电梯走去……
“王督政,李府主,”李天用从包厢里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庆岛市的一干领导虚摆了一下:“咱们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呵呵,按说在酒桌上也不该谈工作,但今天就破例一次吧。我呢,今天来庆岛,最主要是恭贺秦玉关和展昭大喜来的,其次顺便解决一些工作上问题。呵呵,虽然有点本末倒置,但特殊情况嘛,没必要讲究那么多的。”
“呵呵,是呀是呀,李副省长请讲。”来了,终于来了!康军虽然和王子桦李明那样的脸上带着笑,但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让他心里开始打鼓。不过,他还是存着一丝侥幸,认为自己做为李系在齐鲁的一员干将,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拿下的。
“那,我可就打搅大家的雅兴了啊。嗯,这几位是省巡检的同志,”李天用指着几个始终没有喝酒的人,说:“赵副督政,接下来的工作还是由你来做吧。我怎么,我怎么喝酒喝的有点头晕?呵呵,还是你来吧,我怕是和大家解释不好。”
赵副督政六十左右,一头不算浓密的花白头发,使他看起来反而更精神了些。看到李天用点名让他说话后,当即点点头的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黑皮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看了康军一眼直接切入主题:“好的,既然李副省长身体不适,那接下来的工作就由我暂时来做吧。康副府主,这些文件都是有关你违犯党纪的一些资料。”
“李副省长!”康军脑子嗡地一声,脸色接着煞白的向李天用求救。可李天用却用右手撑着额头一副不胜酒力昏昏欲睡的样子,根本没有理他。见状后,心猛地一下沉到谷底的他,苦笑了一声,颤抖着双手拿过那些文件:“呵呵,没想到报复来的这样快!秦玉关,你、你真了不起,这下我服了……唉,可,也晚了。”
秦玉关?巡检的同志拿着证据来找康军,这事是秦玉关在幕后策划的?听到康军喃喃的说出这些话后,庆岛本地的干部,包括展三思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在秦玉关大婚的场合上,上面竟然借此机会拿着庆岛的副府主给开刀了。谁都知道,只要是当官的,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最关键的是看你怎么做。有时候,你政绩再出众,也包庇不了你犯下的错误,比方你得罪了某个强势人物,就像是康军得罪了秦玉关一样,只能接受被双规的残酷现实,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报复,那种一丝衣服都不穿的报复。
“康副府主,你被双规了,你的夫人徐敏徐副总,恐怕已经在巡检办公室等你了。呵,现在请你也跟我们走吧,希望你能配合的调查。小杨大勇,你们两个陪着康副府主。”康军魂不守舍的样子,赵副督政他们几个巡检的人早就见惯了,一点也不和王子桦他们那样目瞪口呆的。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比装晕的李天用还要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