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听说此药是白水家那野种用性命换回来的,不知为何落到仁寿堂,孩儿与那仁寿堂老掌柜关系很好,老掌柜将这株睡莲转让给了孩子,孩儿得知此药功效后,觉得此药对父亲有用,所以还请父亲手下。”
余刺史看着盒子里的药草,心有所思。
当年白水曦让白水家丢了颜面,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故意造谣,最后弄的不可收拾,余刺史一大把年纪,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听风就是雨,表面关系还是要维护一二。
“住口……”余刺史大声呵斥到。
余刺史有些生气,气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与大多数眼光略同,一点修养也没有。
余世尧自然不敢开口多说,乖乖的站着,等着父亲的训话,听着就好。
余刺史关上盒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儿子,骂似乎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已经骂了十几年了,能改的话,早就改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还是一副二世祖模样。
既然骂不管用,那就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那就是讲理。
余刺史正要伸手去端茶,余世尧立马上前端起茶杯奉上:“父亲,请用茶。”
余世尧极为乖巧,余刺史的气立马消了一大半,喝完一口茶,这才开口说到。
“白水家怎么说,也是益州大族,就连为父都得给他们面子,何况他们朝中有人撑腰,益州不是为父一个人说了算,懂吗!”
“孩儿知道。”余世尧乖巧回应到。
“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为父也知足了。”
余刺史这样说到,余世尧心里难受,父亲老拿自己与大哥对比,什么事都是大哥做的好,无论余世尧怎么努力,他都只能活在大哥的影子里。
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入父亲的双眼。
“白水曦虽然与何秀才私奔了,那是白水家的家事,我们不便议论,记住了,切记不可再说。”
余刺史说完起身就要走,余世尧拿起金美盒子上前说到:“父亲,这个还请收下。”
余刺史用手触摸了一下盒子,笑着说到:“此药从哪里来,回那里去,你现在已经很好看,为父一高兴,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余世尧听到父亲的赞叹,心里一阵痛快,只是这株睡莲可是花了他足足五百两银子,说实话怪心疼的。
余刺史一脚踏出房门,一道人影抹入草丛。
“谁……”
余刺史一声吼,余府上下家仆一拥而至,将那片草丛包裹的严严实实。
“都看见你了,就别藏着了。”
一名叫广生的家仆,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铿锵有力的说到:“你小子给我出来!”
这是最丢人的一天。
私闯名宅被抓个现形,感觉就像捉奸在床一样,这种感觉不好受。
气势再强,此时也没有用途,一群家仆用不同的眼神看着,鄙视、冷漠、偷笑等等,各种眼神淋淋尽致。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可那种气势让所有人不敢靠前。
这种气势不是小偷,也不是刺客。
而是一种莫名的沧桑,一种感觉很玄乎的感觉,余刺史也感觉到了。
此人绝不简单。
不过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像,很像。”余刺史确认的说到。
余世尧一脸懵逼,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莫非父亲认识此人,或者此人像一个父亲认识的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替我买命十年,如何?”
十年!
他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余世尧终于想起了,此人确实像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不识抬举,没想到他儿子也这般不识抬举,不知为何,余世尧莫名的有些生气。
父亲想要得到此人,定是此人祖坟冒青烟,不然怎么可能被父亲看上。
“我说,你爹当年就不识抬举,没想到你很像你爹。”余世尧不冷不淡的说到。
“我爹!”
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有父亲,自己怎么不知道,忽然,他脑子里一闪,嘴角里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说的是这个身体少年的父亲。
他的一笑,可把余刺史给弄糊涂了,对方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又或者是。
越看越像嘲讽,果真和他父亲一样烂木不可雕也。
余世尧一看父亲脸色不太好,也跟着黑沉着脸,生气骂到:“何郎溪,我父亲好心让你做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何郎溪……
原来这少年叫何郎溪,他似乎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名字,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在脑海里回荡,那是他的第一世。
“你父亲姓未,你与你父亲一样也姓未,你生是未家的人,死是未家的鬼,未由风,你给我记住了,虽然你娘被你父亲抛弃了,但他有他的苦衷。“
第一世,未由风为了母亲讨一个说法,闹的未家鸡犬不宁,最后他凭着一身实力得到皇帝认可,凭着不朽军工异姓封王。
那个负心人,最终抛弃了原配,苟且的活在他的影子下。
未由风,那一世的叱咤风云。
荡尽一切风华,看破红尘归隐山林,过着日出而坐,日落而思的日子。
那段日子无比清雅。
修炼亦是如此,定心定性。
一旦动了凡尘,便会轮回千年,最后魂力耗尽直至化为凡尘。
灵魂可轮回千年,而肉身却只能不满百岁,任凭余世尧如何说,他如若不动,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