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初芮遥缓缓道:“彩云,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小姐……”彩云一面咳着,一爬向她:“奴婢叫猪油蒙了心,接了二小姐的银子,在这药碗中加了东西……”
绿荷呵斥道:“还不快说是什么!”“奴婢也不知……”彩云痛哭道:“二小姐只说会叫小姐有些不适,没什么要紧的……”
说着便将纸包拿了出来,绿荷接过,递到了桂嬷嬷手中,她一闻就变了神色:“小姐,这是九寒汤,女子服用,轻则不能怀子,重则当场丧命!”
初芮遥默然看着彩云,将书册放在了一边:“你过来。”
彩云瑟瑟发抖,不敢上前,被凌晗一把拎了过去,初芮遥垂头看她:“事到如今,你可还想活命?”
“小姐,小姐!”彩云不住地磕地,额头很快便破了口子:“您饶过奴婢,饶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又转头拉着绿荷的裙角:“绿荷姐姐,您救救我,求您了!”绿荷一把推开了她,狠狠啐了她一口:“背主的东西!”
“你若想活命……”初芮遥倚在软枕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也得给本小姐个理由。”
挥了挥手,凌晗将一个纸包丢在了她身上,彩云不解,抬头看着初芮遥:“大小姐,这是……”
她勾唇一笑:“你去,把这包东西放在初碧的饮食里,做成了,就留你一命。”“大小姐!”彩云惊呼一声:“您……您是想杀了二小姐?”
初芮遥懒懒垂下眸子:“本小姐没那个心力,不过是给她长长教训,怎么样?你想不想一试?”
彩云如同一摊烂泥般坐在地上:“奴婢应了,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好,本小姐说话算话,能不能成,便看你的本事了……”
是夜,初芮遥独坐窗前,月光流泻,无边的静谧之中,窗子就这般被人推开,李晟一跃而下,利落地站在她面前。
“小姐近来可好?”
面颊不可遏制地红了起来,她偏过头去,声音依旧冷淡:“若非有人夜访,臣女如今应当好端端躺在床榻上。”
李晟自在地拿起了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晟不过是担心小姐,想来瞧瞧您罢了。”
初芮遥紧了紧衣襟,在他的目光之下不自然地道:“殿下看过了,也该走了,若是叫人发现您在臣女房里,怕是说不清了。”
他勾唇一笑:“小姐可还记得,你我初见,小姐便是这般。”他今夜似乎是特地来找她叙旧的,初芮遥一怔,随即道:“殿下这般特立独行之人,臣女也只见过一个。”
“小姐救了晟的母妃,这份恩情,晟会铭记在心。”他双目清亮,仿佛藏着星子一般,初芮遥淡淡开口:“贵妃娘娘似乎对臣女误解很深。”
李晟皱眉道:“母妃生于世家,从小就被保护得极好,是以耳根子软了些,容易相信旁人,小姐救了她,母妃心里还是感激的。”
“那位玲珑郡主呢?”她撩起耳边一缕碎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贵妃娘娘似乎非常信任她。”
他一怔,随即站起身来,行至她面前,低头平视着她:“若不是知道小姐的性情,定要问上一句,初小姐这般说话,可是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