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碧这两日时不时就过来瞧她,格外体贴殷勤,荣氏一直戒备着她,从不肯吃她带来的东西,瞥了眼那食盒,荣氏对侍婢道:“先拿下去吧,这会儿用不下。”
见她如此,初碧也没什么反应,仍旧守在她床边,今日她身上的香气分外浓重,荣氏偏过了脸去,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
初碧替她顺着气,一面道:“母亲怎么吐得这般厉害?真是……”此刻,初衡突然跑了进来,见到荣氏一脸苍白,立刻上前拂开了初碧的手,将她推得远远的,上前扶着荣氏问道:“母亲,您怎么了?”
荣氏摇了摇头,艰难地扶着他的肩膀,初衡瞪着初碧,咬牙道:“你对母亲做了什么?初碧你记着,若是母亲有什么闪失,不用等阿姊回来,我先拆了你!”
初碧一脸无辜地捏着帕子,讶然道:“衡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母亲不过是有些反胃,我正在替她顺气,你怎么这般说我?”
初衡指着她道:“你不必装这副样子,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你……”突然,荣氏身子一颤,竟呕出一口血来,随即倒在了榻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团。
主屋的人都吃了一惊,初衡惊恐万分地拉着她唤道:“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母亲!”刘嬷嬷和侍婢急忙上前查看,一面把初衡拉开:“少爷,您先过来,老奴来料理。”
初碧和初衡都被送出了寝居,瞧着里间的忙乱,初衡狠狠咬牙,指着初碧道:“我现在就要替母亲报仇!”说着便向她冲了过去,初碧瞥了眼院门处越来越近的身影,竟不闪不避,一下子被初衡撞到了地上。
初衡站起身来,还要上前,却突然被人呵止住了:“初衡!你还要当着为父的面杀人不成?”
初安博匆匆走过来,瞪着他道:“你母亲还在里间,你便这么闹?”初衡被人拉到一旁,仍梗着脖子道:“她害了母亲,就该打!”
初碧被巧玉搀扶起来,含着泪道:“父亲,女儿没有,女儿只是来瞧一瞧母亲,谁料竟出了事,若是挨了打母亲便能痊愈,那女儿便情愿……”
初安博冷冷瞥了他二人一眼,拂袖进入了主屋,郎中正替荣氏诊治,他连忙低声问道:“夫人情况如何?”
郎中叹了口气道:“夫人怕是不慎用了麝香,此物于有孕之人而言便是毒物,眼下,只怕是无力回天……”
他瞬间沉下了脸来,抓着郎中的衣襟威胁道:“你不必这般恐吓,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郎中被他吓得唯唯诺诺,忙不迭点头:“那小人便尽力一试。”
初安博瞥了眼面色惨白的荣氏,抬脚迈出了门去,沉声问道:“初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初衡站起身指着初碧道:“儿子下了学便来看母亲,一进门便看见母亲吐个不停,极为不适的模样,转眼便发作了起来,她就在一旁,还带了什么狗屁吃食来,定然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