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芮遥缓缓起身,走到齐妃面前,打量了她一番,低低道:“娘娘方才以初碧作为由头,难为和安,这事您承认吗?”
齐妃皱眉道:“县主说的什么话?即便是想要躲避惩罚,也不能这么攀污本宫。”
“哦?”初芮遥又向前两步,手指不经意按在了床榻边上,齐妃看向她的手,心一下子跟着悬了起来,眼皮像是被针扎了下一般,只听初芮遥接着道:“娘娘可确定?”
齐妃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孔,终于明白过来,初芮遥这是在威胁她,挣扎许久没有开口,初芮遥状似不经意地抚了抚那处,齐妃心惊肉跳,立刻开口道:“陛下……”
皇帝看向了她,疑惑道:“爱妃,你怎么了?”齐妃仿佛很是愧疚一般,低低道:“妾身这才想起来,方才……是不小心踩空了台阶,自己摔了一跤,和安县主并未说什么,是妾身想岔了。”
她突然改了口风,皇帝也弄不清楚她的心思,将信将疑道:“这可是真的?”齐妃点头道:“正是。”
瞧着她面色惨白,极为憔悴,皇帝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好好将养吧。”起身行至门口,看了看初芮遥,她微微垂着头,乌发雪肤,端是勾人,皇帝轻声道:“和安,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踏了出去。初芮遥这才起了身,从容地看向齐妃,齐妃咬牙道:“都退下!本宫与和安县主有话要说。”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齐妃为何突然转变了心意,依言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她二人,齐妃目露凶光:“你为何会知道这桩事?”
初芮遥淡淡问道:“娘娘说的是什么?”“你别给本宫装傻充愣!你方才威胁本宫之时,为何不见你如此?”
她轻笑道:“原来娘娘说的是这个,和安不过一试,没想到竟真会叫娘娘改了心意,真是意想不到。”
齐妃看着她一字一顿:“本宫问你,从何处得知了此事!”初芮遥漫不经心道:“娘娘慌什么?陛下不是还不知道这屏风后的秘密吗?”
此言一出,齐妃彻底怔住了,随即眸中泛起了浓重的杀意,这初芮遥竟然知道得如此详尽,只怕是留不得了:“你用此事威胁本宫,就不怕走不出这芷兰殿?”
初芮遥抚了抚袖口,头也不抬道:“娘娘,既然和安敢以此事要挟,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知道此事的定然不止和安一人,若和安今日走不出去,晚间就会有折子递到陛下面前,您可要一试?”
齐妃盯着她良久,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和安县主,倒是本宫小看你了!今日竟叫你摆了一道!”
初芮遥微微一笑:“娘娘不必遗憾,这戏太过拙劣,任谁都看得明白。”“难道县主就不怕触怒了本宫,定要杀你灭口?”齐妃阴测测道:“今日杀不得你,难道日后还没有相见的时候?”
她粲然一笑,端是明媚动人:“瞧娘娘说的,还以为没有此事,娘娘和五殿下就会放过和安一样。”福了福身,接着道:“和安瞧了半日也乏了,这就回去了,娘娘好生将养。”
她掀起帘子踏了出去,齐妃看着她的背影,终是恨恨地锤了下床榻:“初芮遥,本宫一定会要了你的命,以雪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