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李菖冷笑了一声,随后蹲下身子道:“先生这番说辞,哄骗那几个没脑子的侍卫还成,哄骗本殿下,只怕还欠了点。你替姑母挨了一刀,她却跟着侍卫回了公主府,独留你一人在山林之中?你当本殿下不清楚姑母的性情?”
裴岳半分都不肯松口:“殿下,荣锦公主受了惊吓,自然顾不得属下,兴许回府以后又派了人来迎接,只是被大雨拦住了。”
李菖见他死不承认,于是蹲下了身子,低低道:“先生听听自己说的这番话,可还像一个谋士能编造出的理由?果然,只要沾上了情爱,先生就会犯错。”
“殿下!”“先生不如看看这个。”李菖将一纸信笺丢给了他,裴岳拾了起来,却发觉那正是当初他从恭王府偷拿出去的,有关流萤身份的信笺!
他霍然抬起头来,只见李菖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步步逼近:“先生当初入府,就是为了这个流萤吧?若非管家发现了你的动作,本殿下也不会去追查,也就不会发现,裴先生赶在她身去以后入府,是别有用心……”
裴岳捏紧了拳头不语,李菖却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恨恨道:“说!你身后之人是谁!是不是李晟派你入府的!”
他仰面倒在地上,缓缓爬起身来,依旧没有开口,李菖却越发愤恨,指着他道:“你别以为本殿下拿你没有办法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谋士,要你死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姑母已经今非昔比了,她也救不了你!”
裴岳喘息片刻,终于开口道:“殿下不必攀扯旁人,裴岳恨你,自是因为你没有人性,杀害了流萤,为了替她报仇,裴岳才入了恭王府做谋士,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李菖怒极反笑,指着他道:“好!好!裴先生虽是个读书人,但也有几分血性,既然你想担下这罪责,本殿下就成全你!来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侍卫应声而动,齐峰看着被人拖到一旁的裴岳,蹙眉道:“殿下,这人虽然有罪,但如何也不能在府里动手,这几日因为小皇孙染了时疫,来看望的达官贵人不少,若是叫人察觉了,只怕对您不利……”
李菖闻言,重重一哼:“那便将他带到别院去,料理得干净些,还有,将他母亲带过来,本殿下要他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在他面前!”裴岳愕然抬起头来:“殿下,这事与母亲无关!”
李菖却根本不理会他,冷冷看向了齐峰:“立刻动手!”齐峰垂头道:“是,殿下。”说着便对几人摆了摆手,为首的侍卫正是魏延,他狰狞一笑,附在裴岳耳边道:“如何啊,裴先生?任凭你再巧言善辩,也逃脱不了了!”
裴岳瞥了他一眼,随后别过了脸去,一副不屑与他交谈的模样,魏延怒火中烧,狠狠推了他一把,裴岳不防,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魏延呵斥道:“还不快将人带走!”
侍卫应声而动,拖起了裴岳跟在他身后,魏延面色阴沉,握紧了身上的长剑,一言不发地领着一行人进入了别院。
趁着李菖没来的空当,魏延对几人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拳打脚踢将裴岳打了一顿,裴岳本就是读书人,力气自然不敌他们,反抗不得,只能生生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魏延才收了手,舔着嘴唇看向裴岳,嘲讽道:“先生倒是硬气,只是不知待会儿这刀子扎进去,您还能否像这般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