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国师压低了嗓音道:“五殿下此番去回疆,也是为了寻一个人,那便是臣的师父衢塞,他是制蛊的高手,五殿下要将他请回来,替自己制蛊虫。”
“这……”荣年愕然道:“他疯了不成?陛下曾经下令,但凡在端阳使蛊之人,一经抓获,定斩不饶,他身为皇子,却知法犯法,不仅如此,还要亲自去回疆请来制蛊之人,他这是要翻了天了!”
李晟握紧了拳头道:“如今他行这般有悖人伦之事,本殿下定然不会饶过他!”一面看向了国师问道:“你说的那人住在何处?”国师毫不犹豫地回道:“殿下,师父一向居于紫留山,平日里不爱出门走动,就在山脚下一处茅屋之中,殿下去了便能瞧见。”
荣年戒备道:“他可有什么武器?”国师低低道:“师父擅长制蛊,是以身上时常带着蛊虫,不知何时便会下到对方身上,根本无知无觉,是以到了他的地界,不要四处乱瞧,更不要随意触碰,也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荣年看向了李晟,担忧道:“殿下,这般危险,您还是派侍卫下去……”“本殿下必须亲自前去阻拦。”李圣经决绝道:“不止是因为姑母,更是因为本殿下是天家之人,要为天家铲除李菖这个祸害!”
“这……”荣年张了张嘴,却重重叹了口气,点头道:“殿下说的是,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臣也不好劝说,只能嘱咐您注意些才是,若是殿下同意,臣愿随行左右。”一面看向了国师,见他一副瑟缩的模样,低低问道:“殿下,这人如何料理?”
李晟瞥了国师一眼,而后道:“此刻将他放在街上,他就是个死,带回楼里先关押一阵子吧。”荣年点头,二人不再开口。国师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盘算着,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虽说也是关押,但至少保住了性命,李菖的人追不到他了,等过些时日,这桩事被人渐渐淡忘,他便逃出城去,再也不回这端阳!
午后,李晟便端端正正跪在了皇帝面前,皇帝略略蹙眉道:“你方才说,你想去何处?”
“儿臣想与皇兄一同送姑母入回疆。”李晟拱手道:“父皇,姑母是天家血肉,什么样的出嫁仪式都不为过,儿臣一向受姑母照拂,是以想要为她尽尽心,亲自将她送到回疆。另一则,儿臣听闻回疆山水如画,十分神往,正好借着此次机会过去瞧瞧,还请父皇应允。”
皇帝犹疑地看着他,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等菖儿来了,再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也赞成,那你便跟着前去……”
“父皇。”李晟双目灼灼:“您才是端阳的天子,一切都该由您做主,而不是事事都要过问五皇兄的意思,您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