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要落泪,初芮遥轻声道:“小姐不必担忧,既然碰上了我们,便不会叫国公爷出事的。”一面看向了床榻之上的萧朗,手臂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瞧着便是伤得极重,她继续道:“小姐可否能告知您二人来回疆的缘由?还有,将国公爷伤成了这般的人究竟是谁?”
张以清拂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这是为了……臣女,前些日子臣女逃离萧府未果,国公爷允诺会带臣女来此处,亲自杀了李菖为臣女报仇,于是我二人便……跟着来了此处,在紫留山截住了他,交战一番,最终逃了出来……”
李晟抬眼看向她,略带震惊地问道:“你们碰上了李菖?”张以清点了点头道:“正是,国公爷与他缠斗不休,他似乎伤得不轻……”
初芮遥和李晟心中皆是一震,谁也没料到萧朗竟会如此莽撞,李晟召来了铁寒,吩咐道:“派人去驿馆打听一番李菖伤势如何,切记要低调行事。”
铁寒应声而动,走到门口之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钥匙不见踪影,他心中一惊,立刻想到了国师,恼怒道:“殿下!国师这个小人,他偷了属下的钥匙!”
李晟面色一沉,那钥匙是特意准备的,用来锁住衢塞,国师却将它偷了去,那意图不言自明,他将初芮遥安置好,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来到后院之中,却没有见到国师的身影,而那门却还是锁着的。李晟打量片刻,吩咐道:“将门打开。”
铁寒寻来几个侍卫,用斧头砍断了铁链,这才将门打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铁寒警觉地盯着里间,却见地上有一人,一动不动地躺着,铁寒认出了那衣衫,回头道:“殿下,您看。”
李晟缓缓走上前来,看了片刻,大步上前,铁寒伸手拦着他道:“殿下,小心!”李晟却坚定地拂开了他的手,蹲下身子,将那人面上的遮盖,赫然发现这人并非衢塞,而是国师!
众人震惊当场,铁寒指着他道:“这……若他是国师,那衢塞在何处?”李晟面色越发凝重,缓缓起身道:“他如今定然不在此处,昨日宅院里乱作一团,若我是他,必定会趁乱逃跑。”
“是属下的过失。”铁寒一脸愧疚之色,而后拱手道:“殿下放心,属下愿意将功折罪,将人追回来。”“只怕无用了。”李晟收紧了拳头:“昨日至今晨,少说也有五个时辰,他若是想逃脱,只能去一个地方,那便是驿馆……”
这厢,齐峰满头大汗地踏进了里间,开口道:“衢塞先生,您要的东西,还有那蛊虫,小人都取来……”
话还未说完,他便看着衢塞坐在榻边,手中不知忙活着什么,再一瞧李菖,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衢塞竟然在他身上放了蝎子!
齐峰颤抖着声气道:“先生,您这是……”衢塞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齐峰不敢再开口,将木盒放在桌上,便缓缓退出了门去,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蝎子正在李菖额头之上,极为恐怖,他一个瑟缩,终是将门阖上了。
此刻,李菖额头之上冒出了汗珠,手指微微颤抖,衢塞看着他,随后将木盒缓缓打开,将手指咬破,而后将血滴在了陶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