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彩霓几乎将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李菖木然地忍受着,终于到了恭王府,他迅速走进了寝居之中,对齐峰吩咐道:“立刻派人入宫通知母妃,拦下这桩婚事!”
齐峰忙不迭退下,在门口处瞧见了彩霓的身影,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去,匆匆离开了正厅。
彩霓等了许久,吃了一碟子甜糕以后,还不见李菖出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堂兄怎么还在里间?换个衣衫竟要这么久?他还要上妆不成?”
侍婢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彩霓忍不住,直接走向了李菖的寝居,侍婢们都惊愕不已,慌忙上前拦着她,彩霓一挥手便将几人推翻在地,提起裙裾跑得飞快,谁也赶不上她。
到了寝居门口,她一面推开门,一面声如洪钟地道:“堂兄,我来……”
话音未落,里间正在沐浴的李菖重重一惊,迅速蹲下了身子,面色涨红,指着她道:“你……谁叫你进来的!”彩霓极为自然地看着他,安抚道:“没什么了不得的,自小父亲的部下同他一道游玩,在溪边沐浴,我见得多了。”
一面毫不在意地走上前去拉他的手臂:“再说,日后我们就是夫妻,这不都是迟早的事吗?”李菖被她碰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门口聚集了一众侍婢,他终于忍不住,怒吼道:“都给本殿下滚出去!”
门外的侍婢,连带着伺候他沐浴的仆从迅速离开,彩霓却愣眉愣眼地戳在他跟前,李菖恨声道:“本殿下让你出去!”
彩霓见他竟然同自己这般说话,抬手就将绢布重重砸在了他面上,面色通红地道:“堂兄因为这点小事便怪罪于我?不过是身子叫人看了,你一个男子扭捏什么?再说,你有什么好看的?身上还没有二两肉,谁稀罕……”
李菖将绢布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道:“齐峰!齐峰!你死了不成?”
齐峰匆匆走了进来,拱手道:“殿下有何吩咐……”话音未落,却被他用绢布重重砸在了面上:“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见彩霓郡主在此处?还不快将人带出去!”
彩霓脖子一梗,不屑道:“用不着他请,本郡主自己出去。不过还请堂兄快些,本郡主可没有多少耐心。”
说完还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里间,一面走一面嘟囔着:“生得女子一般,还这般刻薄,窑子里的姐儿都没有他多事……”
齐峰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若是这人当真成了恭王府的正妃,定会将这院子连根拔起!李菖起身披上了衣衫,伤口隐隐作痛,心中更是烦躁,冲着齐峰吼道:“给本殿下滚!”
“是……”齐峰退出了里间,李菖愤然将书案上的公文都推到了地上,恨声道:“本殿下绝不会任你们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