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李菖终于明白已经没有了退路,握拳看着她道:“你待如何?”彩霓掰着指头道:“先是叫齐妃娘娘出面羞辱,而后让齐家的人来轻薄本郡主,父亲知道了,只怕会将你的恭王府掀翻……”
她突然松开了手,齐语权一时没有站稳,重重倒在了地上,却听她继续道:“堂兄,我的确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这事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入宫去向陛下求旨,将婚期定下来,要么我入宫将这两人带给陛下瞧瞧,届时堂兄便想想该如何同陛下解释吧。”
李菖怒从心起,盯着她不语,手上的猩红色血痕更加明显,齐语权见状,哀声对他道:“表哥……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若是到了陛下面前,我和语筝便没命了……”
“住口!”李菖恨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齐语权见他一脸戾气,只得住了口,谁能料到彩霓因为嫌弃那甜糕,索性将盘子都丢在了他身上……彩霓看着二人之间互相推诿,冷笑道:“堂兄,你该做个决断了,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被一个女子逼到这个份上,除了初芮遥以外,便只有她了!李菖紧紧握着拳头,终是开口道:“本殿下应下了,你这就将人放开。”彩霓却不肯松手:“这不成,这人必须同我回府,等到赐婚的旨意下来,我便放了他,若是堂兄再使手段欺骗我,我就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你!”李菖目光幽深道:“你竟对本殿下这般戒备?”彩霓将绳子在手上挽了几下,漠然道:“是堂兄令人难以信任。”说着便提着齐语权踏出了房门,李菖只觉气得浑身颤抖,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而后重重倒在了地上,侍卫一惊,立刻将他扶了起来,带着他上了马车……
翌日,天色阴暗,不多时便下起了雨来,秋风萧瑟,李晟着丧服,面色凝重地跪在皇帝身后,重重叩首,齐妃称病不出,李菖也未出席,他亲自将萧妃的棺椁送到了陵园,始终一言不发。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晟儿,命数天定,你该振作才是。”李晟垂头道:“是,父皇。”待皇帝离开以后,萧朗缓缓行至他身侧,低声道:“殿下,请您珍重自身,郡主十分担忧您……”
李晟低低道:“无碍。”一面将手放在了香案之上,双目微阖,正当此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女声:“七殿下。”他缓缓回过身去,却见一身素服的瑶美人朝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请您节哀。”
李晟目光幽深,沉声道:“有劳您挂念。”瑶美人看着他道:“本宫有话同殿下说,不知殿下可愿意听上一听?”
萧朗见状,蹙眉道:“这只怕会惹人注目……”瑶美人低低道:“本宫是来吊唁的,旁人就算瞧见了,也不会说什么。”说完便瞧着李晟,他眸光一闪,终于开口道:“您有话直说便是。”
瑶美人斟酌着开口道:“本宫愿意帮助殿下,扳倒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