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踉跄着朝他扑去,荣年轻巧地避开,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赵公子,你只怕是喝醉了,本副将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说话了。”
荣年故意说得极为模糊,赵卓一顿,直觉他要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后果断爬起来,跟着他便走了过去。
荣年匆匆而行,不多时便没了踪影,赵卓踉踉跄跄跟他行至假山旁,寻不见荣年,正左右打量着:“分明是此处,怎么不见了……”却突然被人从身后重重一击,而后便昏厥了过去。凌渡将他扛在肩上,避开侍婢朝着喜房行去……
天色渐暗,城东柳巷之中,不同于别处的热闹景象,此处人烟稀少,门口的灯也熄灭了,看起来分外寂寥。里间,神色颓唐的掌柜对几人吩咐道:“你们将此处的银两收一收,欠款这些日子也尽量收回来,秦大人安排咱们去江浙安身,咱们快些动身才是。”
几人点头应和,此刻风声鹤唳之际,却有一人大步踏了进来,烛光昏暗,掌柜瞧不清那人的面孔,蹙眉道:“客官,咱们松风院今日不接待外人,请您见谅。”
那人却不言语,径直朝他行来,掌柜好不容易从官府处脱了身,此刻极为警惕,后错了几步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几日不见,竟认不出我了?”
掌柜一怔,而后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哀声道:“秦大人,您可来了,小人才从他们手中中逃了出来,险些就见不着您了。”
一众仆从闻言,也都聚集了过来,秦佟摘下风帽,低低道:“倒是苦了你了,无碍,等到了江浙,再改名换姓,继续替本官做事。”
掌柜感激地点头道:“是,秦大人,您放心,等到了江浙,小人一定将松风院再开起来!”秦佟十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有你在,本官便放心了……”话音未落,一把匕首便狠狠扎进了掌柜腹部,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秦佟:“秦大人……您这是……为何……”
秦佟面色不变,将他向后一推,掌柜便仰面倒在了地上,秦佟吩咐道:“将他带出城去,本官不想再瞧见他。”几人垂头领命,拖着一身是血的掌柜往外走,掌柜用手扯着桌角,艰难地追问道:“秦……佟,你为何……这般……这般待我?”
“你这样的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本官要你有何用?”秦佟蹲下身子,面容冷酷:“还有,如今是多事之秋,本官不能再多一个把柄了。”说完便看向几人,冷声道:“带下去!”
掌柜被人塞进了麻袋之中,侍从抬着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