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享受孤独,享受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状态。
“吃点儿什么好呢?”
跑到厨房翻箱倒柜好半天,他瞄准了冰箱里的一只落了毛,被人扒空内脏死相很惨的鸡。
“行,就吃个**。”
打定主意围上围裙,宁鸣把鸡取出来的时候突然迟疑了。
手里的鸡硬邦邦的,完全就是个大冰坨子。
等到解冻好估计先饿死了。
算了算了……肚子不允许。
宁鸣摇着头把鸡放回冰箱急冻室,找了包面出来,琢磨着吃个饭其实也不需要大鱼大肉的,简单解决下也不是不可以。
找出包虾皮往沸腾的锅里撒了点儿。
又开了一包午餐肉切成片放碗里。
最后烙了两个煎蛋,找到冰箱里面剩下的肉沫豇豆加了些。
于是一碗简陋的面条就这样新鲜出炉……
端上餐桌,宁鸣拿着筷子迟迟没下口。
他望向宁进房间的方向,迟疑好一会儿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门,试着转了下门把手转不动,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宁进,吃饭了。”
宁鸣扬声喊。
既然决心要修补兄弟关系,自然是要做好每一个细节。
尤其是宁进这种外表六亲不认,实则内心敏感得一批的装逼犯,更要考虑到他那颗易碎玻璃心的感受。
然而喊了半天没都得到半点儿动静。
“喂,打游戏被虐了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这么脆弱的吗?”
宁鸣再度祭出屡试不爽的激将法。
果不其然,这话落下不久,面前的门把手就嘎嘣一转,被人从里面打开。
“宁鸣,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门刚打开,宁进就挂着一脸蛮横跨出,双手不耐烦地推了宁鸣一把。
后者退了几步不轻不重地撞在墙上,也不生气,朝餐厅努了努嘴,“吃饭了,做了你的。”
“草~我没听错吧。”
宁进不屑地往旁边啐了口唾沫星子,带着嘲讽音望了过来,“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出去被人打了?脑子给打坏了?神经病吧你?”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欣赏一下你哥的厨艺。”宁鸣认真地说。
“哈?厨艺?”
宁进不屑嗤笑了声,“我怕你毒死我啊。”
“小伙子,你这态度很不和谐啊,我好心好意为你下厨,你却质疑我的用心。”
宁鸣撇了撇嘴,摇头晃脑似乎很是伤感。
他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他觉得用这样的说话方式胜过讲一万句套近乎扯亲情的大道理。
只是宁进仿佛并不受用,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宁鸣,“看来你确实是在外面被人打了,怎么着?想来讨好我,让我去帮你找回场子?”
“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不仅如此,我还要给揍你那人鼓掌,感谢他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知道吧?”
宁进眼里不断激射出凌厉的锋芒,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后,径直转身摔门关上。
站在原处,宁鸣怔了好一会儿,无奈地耸了耸肩头。
隔阂远比他想象中的难以消融,但这也怪不了谁。
长年累月筑起的高墙,要想一朝将之推翻,无异于痴心妄想。
也罢,也省得再做一碗面条了,倒省了事儿。
饭后一直到深夜,墙上的挂钟时刻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不过爸妈还没回家。
宁鸣放下手里捧着的官场现形记,困意上头,准备洗漱睡觉。
还好他不是一个手机综合征患者,要不然在这种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不得无聊死。
端着漱口杯涮掉嘴里的水,将牙具归位,旋即拿了瓶洗面奶抬头看向镜子。
“啊!”
突然一声惊嚎,宁鸣周身汗毛炸立。
只见一个黑影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敞开的洗手间门口。
隐匿在客厅的黑暗中,双手背负身后倚靠在门框上,镜子里那对煞白的瞳孔阴森无情望着自己。
“宁进,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宁鸣吓得花容……帅容失色,质壁分离。
赶紧丢掉手里的洗面奶,腾地一下转过身去警惕地看着对方。
俗话说得好,不怕未成年人动手,就怕未成年人发疯。
而通过刚才的一系列交锋,宁进在他的心里,俨然就是这么一位魔鬼未成年。
看他背在身后的手。
宁鸣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手背在后面干什么?拿了刀?还是其他凶器?
他想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兄吗?
就因为输了游戏?
呜呜,早知道他这么变态就不和他玩儿了。
呜呜,上一辈子也没这出啊,难道是自己想要弥补兄弟关系的一系列做法引发了蝴蝶效应?
呜呜,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黑暗使人内心变得脆弱,宁鸣此时此刻心里慌得一批。
“宁进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他抬起手,嘴唇哆哆嗦嗦的,到了嗓子眼儿的话愣是怎么都哆嗦不出来。
正在此时,宁进率先开口了。
口吻依然是那样冷冰冰——
“说吧,被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