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生脸色有些发红:“你再打我,我可生气了。”
继续打。
陈余生继续生气:“我要还手了啊。”
叶青鸟的巴掌停了片刻,作势要招呼过来。
陈余生抬起手挡了挡:“好凉,好多雪,咦?你是谁来着?你要干嘛?”
恨其不争啊。
叶青鸟叹口气,然后蹲下身子,直接拧住陈余生的耳朵:“站起来,我没有心思回答你的问题,你只要记住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就行了,喂,你要减肥了啊,你也太重了吧。”
陈余生:“啥?你说啥?疼,疼,轻点,我起来还不行吗。”
叶青鸟:“闭嘴。”
陈余生:“我……”
叶青鸟:“闭嘴。”
陈余生:“emmm……”
宁十自然不会像叶青鸟这般霸道,春夜也不像陈余生这般呆傻,只是很倔强,非常倔:“我摔倒,这可不能怪我,不是我的问题,应该怪这雪,是雪太光了。”
宁十点点头:“雪确实很滑。”
说完宁十就伸出手,看模样是准备要把春夜拽起来。
春夜很自然的去扶,然后就扶了个空,脸颊第二次栽在雪里。
宁十笑的贼坏:“故事里都告诉你了,出了那山洞,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世俗险恶,人心不古啊,哥哥是在给你上课呢。”
说完,宁十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当你摔倒的时候,一定要提高警惕,因为落井下石最容易发生在这个时候。”
春夜没听进去那些话。
她很生气。
非常生气,伸出手擦了擦脸颊上的雪花,可这些雪却是越擦越多:“春夜生气了!”
宁十:“哦,生气了吗?没看出来啊!”
春夜冷哼一声,立即起身准备朝宁十扑过去,可没扑几步,又是一个跟头。
追宁十?
根本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宁十在风雪中练剑,已经练出了指甲盖大小的剑气,十五岁的二境剑修呢,厉害着呢,一个能打好几个呢!
叶青鸟跟陈余生还在没完没了的斗嘴。
宁十跟春夜却在肆无忌惮的追逐,好吧,说是追逐,不如说是遛猫,春夜当然就是那只被遛的小猫,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儿。
一路追。
一路倒。
一路摔。
从山坳摔到山腰。
春夜已经摔的蒙圈了,生平第一次觉得很沮丧,为了走路而感到沮丧,为了自己的身体受伤而感到难过。难过着,难过着,就觉得有些委屈。委屈着,委屈着,就觉得有些想流泪。脸被摔的通红,鼻尖肿成一个胡萝卜,脑门儿上鼓起一个大包,长发披散,满头雪白,鼻子下还挂着两串长长的青鼻涕。
青鼻涕在阳光照耀下。
闪闪发光。
宁十眼睁睁看着春夜使劲的吸溜鼻涕,吸溜一下还朝自己袖子上蹭一下,蹭一下再吸溜一下,时不时还会蹭一下眼角,但就是不服输,还想追宁十,那模样仿佛是在说:“你给我等着,我肯定能追上你,有你好看。”
宁十盯着春夜看了半响。
春夜不动。
他也不动。
然后宁十突然一个冲刺,吓了春夜一大跳,然后整个人就蹲到雪地里,蹲的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