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吾王，吾王万年万年万万年！”

李斯率先跪倒叩首强占一个先机，而章邯紧随其后。而蒙毅默然片刻之后也是低头叩首，而一向机灵的赵高此时却蓬头灰脸，只是木讷的跟着众人，绝不多做出众表现。虽然这样自甘作践的行为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透，但偏偏这样的行为也的确让人心里舒坦许多。

真正由李泽华亲自召见的叛臣也就他们四个，也就他们这四个在历史上留下熠熠生辉的大名。而其余人固然是谓英才，但还不配。

“尔等乱臣亦知何谓罪？亦敢称吾王？”晏学俯视下方四人，冰冷问道。

“吾等知罪。”

“尔等致使民不聊生，国库亏空。扶暴秦以霍乱天下，哀怨四起。还好吾王仁慈，拨乱反正，今有才有王师入主这咸阳。本揭露汝等罪行，汝等可服否。”晏学诵完竹简上的文字，不紧不慢的将竹简卷成一团。

“服。”四人叩首。

“尔等罪臣皆贬为氓隶黔首可服？”

“服！”

“金银财宝，府邸田产尽数充公可服？”

“服！”

“当然，吾王慈悲，也会给尔等留下三间寒舍以此放置家眷。”

“吾王慈悲，吾等尽服。”

“不过尔等之罪本应斩首示众，诛其三族。但吾王心怜尔等也为有才之人，报效朝廷以赎清罪过。”

“诺！”

李斯更是以头抢地耳，老泪纵横，“若非陛下拨乱反正，罪臣不知还要助秦多久，陛下不出，奈天下何，陛下是众望所归啊。”

“李大人说的对啊。”

“俺也是。”

李泽华略微起了一丝笑意，被压迫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难得。都道“千古艰难唯一死”，但对于他们而言一死成全气节倒也不难，但他们还要庇荫家族，又或者其它想法，这就束缚了他们的一时冲动。

好比年轻人一气之下可持刀杀人，血溅五步。但若是当时气头一过，过了一夜，各种思绪之下却总会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诸公无需多言，我们也都算老朋友了。其实孤与始皇帝类似，唯才是举，这也是你们能够活下来的理由。”李泽华环视众人，目光冷峻之余也露出一丝笑意，“好生效命，立下功勋，孤自然也不吝奖赏。”

这也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随着奖励减少而导致态度逐渐消极，随着奖励增加而导致态度逐渐积极的心理现象，也就是阿伦森效应，无论古今同样适用。

李泽华也没想着就此便能折服这些天之骄子，但只要让他们为之所用就好。这大秦最宝贵的遗产之一，也就是这些秦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