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掌门脸色一颤,他五指捏成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来,心里头听得季晓刀这声“刀郎掌门”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最后他只好说道:“小刀,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这时,季晓刀一直强忍的情绪崩溃了,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过。
他用衣袖把眼泪拭去,说道:“师父……我……”
“想哭,那就哭出来吧。”刀郎掌门轻声一笑,“只要你哭出来能够好受一点。”
“师父——”季晓刀的泪腺绷不住了,眼泪如潮水般从他的怀里涌出。
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自己师父面前痛哭流涕的画面,江亚菲的心里实在是说不上好受,她走到薛娜和楚晖的面前,扯了扯两人的衣袖,说道:“我们先退避一下,让人家师徒好好聊一下天。”
楚晖点点头,离开前他瞅了痛哭的季晓刀一眼,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到,季晓刀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委屈。
走出房间外,楚晖咬上了一根烟,被江亚菲一把将烟抢了过来,江亚菲数落道:“楚晖,你现在有种了啊!敢当你师娘的面抽烟了?你知不知道,这一根烟,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啊?”
楚晖把烟抢了回来,咬在嘴里还用火机点着了火,他吞云吐雾:“师娘您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烟草对身体伤害我们武者只要一口气就能排出来了,香烟对身体的伤害还不如徐长春的毒呢,我就是心情郁闷,嘴上想咬点东西,发泄发泄。”
“欸,对了。刀郎掌门那小徒弟搞什么事啊?哭成这副德行?”江亚菲问道,她靠在窗边,不得不说习武过的人肺活量就是好,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隔着窗户还能听见声音呢。
“这三年来,就刀郎掌门那身体,龙组的救助金肯定是不够用的吧?”楚晖说道。
“如果光是管他这一张嘴肯定是够,但他山上的徒弟,怕是得过上每天吃野菜的日子了。”江亚菲说道。
“所以,季晓刀就下山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来贴补家用了。”楚晖又抽了一口烟。
江亚菲瞪大了眼睛,透过窗户看见季晓刀在刀郎掌门怀里痛哭的模样,一时间各种复杂的心情在胸口堆积。
她指着窗户里的两人说道:“那按照规矩,他这个小徒弟,是要被驱逐出门的!”
楚晖说道:“人家下山的那刻起,就已经不是这个门派的人了。如果不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凭现在外面的工薪标准,刀郎掌门别说撑三年了,可能一年半不到就要死了吧?”
“你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当时我就是看刀郎那样,才没有提及其他的救治方案。他这个伤是为龙组负的,死的话也是为龙组死的,他死了就能被龙组追封为烈士,以后断刀山也能够好受一点。”江亚菲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