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后。
韩德林聚集了两千精兵,按照计划,乘着天色极暗,分为十二个小队,分别摸黑突入敌营。
在丛林中等待了一会儿。
韩德林等十二名将士都按照李恪口授之计,在电闪雷鸣之时,高举唐刀,一跃而起,朝着匪军奋勇直冲,进到敌阵中便是一通猛砍。
匪军身穿简陋的服侍,与将士们一身黑衣,形成了鲜明对比,正好成了砍杀的标识。
在电光之后,一身黑衣的将士们便马上收起杀气、潜伏不动,当电光闪烁时,再次出击,又是一通乱砍......
这样几次反复冲杀过后,匪军中就有些性子比较暴躁的土匪,直接失去了理智,也不管敌我,只要见到影子就砍,看到人就杀。
混乱中,匪军们根本无暇顾及守护的粮仓和军库,最终也难逃一死。
当天渐渐明亮时,匪军才发现遍地死者都是匪军,就没有一个黑衣夜袭者!
而匪军把守的粮仓、军库,要么被全部破坏,要么被洗劫一空,损失极为惨重。
恼羞成怒的刘黑阔,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稀里糊涂地蒙受如此大的损失,连忙纠集各路匪军5千余人,又亲自领兵沿着夜袭者的撤退路线猛追过去。
却不想,对方早有预料,用强弓、网套、捕兽器等捕猎工作,沿途设了埋伏。
刘黑阔自知中计,组织部队正要撤退,就被赶来的薛仁贵部队打了个正着!
匪军被前后包夹,左右又是山岩峭壁,广州军队又进攻猛烈,打得匪军无处遁逃!
没办法在,刘黑阔只能在数百名护卫的十余次冲击下,才好不容易从乱军中突围出来。
一连跑了好几里的山路,直到马匹流血过多,不堪重负地摔倒在地时,死里逃生的刘黑阔才稍稍缓过神来。
再看到左右的护卫,从最开始的两百多名,到现在的不出十人,刘黑阔心有余悸,在回山寨的路上,额头和后背一直冒着冷汗,惶恐不安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回到山寨。
刘黑阔连衣服都顾不及换,直接躺在床上,睁大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唇蠕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仆人走进来想要帮刘黑阔换衣服,却被他一把推开,突然吼道:“李...李恪!老子跟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
次日的傍晚,桂西丛林中。
李恪、薛仁贵以及韩德林等将领还在美滋滋地检阅掠夺、收缴来的军备物资、粮食时,就听前方的探子汇报道:“匪军首领刘黑阔在三个时辰前,紧急召集了各个山寨的头子,正在集合兵力,向广州发动总攻!”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殿下!“
探子的话音未落,薛仁贵就在第一时刻走到李恪面前,抱着拳、铿锵有力道:”末将愿为殿下和广州数百万名百姓,率五千精兵,镇守城门!”
“亦或是埋伏于山林之间,伺机剿灭匪患,以换广州太平!“
“很好,难得你有这份舍身取义,为民除害的心。“李恪点点头,笑道:“但本王又何曾不是爱民如子,惜将惜才呢!”
“仁贵,你尚且年少,以五千精兵,想要在桂州的山区对付数万匪军,无异于以卵击石。即使本王真给你戍守城门,你又有何良计,阻挡匪军的攻城呢!”
“这...”
薛仁贵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同时,他更没想到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皇子,竟然一下就思考到那么多,只好一脸惭愧道:“没能像殿下这般深谋远虑,是末将的过错,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倒是不必,薛江军也是一心为公,只能急躁的心态务必改改。不然难成大事!”李恪的语气略带责备道。
李恪还没能多说什么,就又有探子前来报告,“禀告殿下、将军!匪军们达成共识,决定明日起便集结桂州所有的匪军、盗寇以及三教九流、蛮族,对广州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