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深吸口气,“好,好得很。”
“同样是年少得志,你没有薛仁贵的骄傲、自大,也没有程处弼的耿直、不懂变通。”
“至少,在本王面前,懂得低调,懂得圆滑,懂得伸缩。”
陆炳眼神坚毅,“末将只想为殿下殚精竭虑、粉身碎骨,绝无二心。”
“以此报答殿下知遇之恩,提拔之恩,培育之恩!”
李恪点点头,“你的决心,是本王想要看到的。不过,光是有决心,绝对不够。”
“你必须拿出自己的本事出来,才足以说服本王重用你。”
“望殿下吩咐。”陆炳听出贤王殿下总算是要让自己为他做事情了!
这是大唐数以万计的好男儿,梦寐以求的机会阿!
进入了锦衣卫,若不能为贤王殿下做事、牺牲,那就跟一条咸鱼没有任何区别阿!
“陆炳。”李恪面露诡异的微笑,“你怕是吗?”
“不怕!”陆炳双眼猛然间亮起,两个眼眸就像是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宝石一般,甚是好看!
是要涉及生死了吗?
那绝对是重要的任务阿!
来了……
晋升的机会来了!
为国献身的机会来了!
富贵险中求!
陆炳从小到大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一生会是平平淡淡地度过!
他虽然懂得进退,知道隐忍,晓得圆滑,深谙世事,骨子里却也跟程处弼、薛仁贵一样,是一个极度渴望战场,向往挑战危险的热血男儿!
正因如此!
从亲率两万军民,击溃岭南十万土司、匪军的岭南王殿下。
到亲率三千岭南,大破吐蕃十万大军的贤王殿下,才会是天下热血男儿的信仰、战神!
“好,那这封战书,你自己看过。”
李恪从衣袖中拿出一封血字战书。
他瞟了眼单膝跪在地上的陆炳,眼神复杂,稍稍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递给了陆炳。
陆炳接过了战书,先是对李恪叩首,才打开用鲜血写的战书,一看内容……浑身颤栗!
李恪见状,负手道:“大唐的百姓推崇、仰慕本王,拥护本王,是因为本王能给他们带来充足的食物和衣服。”
“同时又能给他们带来胜利的喜悦,带来荣誉感和自豪感。”
“但是,突厥迟迟驻扎二十万大军在大唐的边疆,迟迟不敢进攻。”
“吐蕃十多万葛尔丹军团,拥有足够的人数优势,却仍然要向吐蕃各界增援,即使扩军到二十多万,仍然不敢踏入庭州地界半里。”
“还有党项、新罗、高句丽。他们这些年快速崛起,在吐蕃、突厥、大食国等较为强大的军团不断地周旋,却依旧不敢对大唐帝国撒野。”
“并不是因为敬畏、畏惧、害怕于本王,而是担心岭南军队,畏惧薛仁贵,恐惧程处弼!”
陆炳闻言,额头不由地冒出冷汗。
他双手握紧血书。
此时,陆炳的心中倒是开始明白……
贤王殿下为何没让自己前往庭州,抵御吐蕃大军的良苦用心了!
“现在!”
李恪亲自开口,证实了陆炳心中的猜想,“本王还要让这些邻国的君王、将士还有百姓,知道大唐不仅仅薛仁贵、程处弼。”
“不仅仅有岭南军队,还有锦衣卫。”
“还有你!陆炳!”
陆炳道:“末将惶恐。”
“为本王上阵杀敌,为大唐打出荣耀。”李恪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道:“本王这一次,只让你一人迎战。”
“无论对方有多少人,无论对方的实力如何,无论对方是否使用阴谋诡计。”
“当你接过那封血书时,你的出路,只有两个,要么站着生,享受无穷无尽的荣誉。”
“要么跪着死,从此以后,世间再没有陆炳这一号人物!”
李恪的几句话,
将陆炳藏在内心深处的火苗,彻底地点燃!
顷刻间,陆炳心间的熊熊大火,蔓延全身!
“末将遵命!”陆炳道。
“走!”
李恪道:“去前些天搭建起的擂台。就在那里,向远道而来的突厥使臣们,大唐的荣耀与骄傲!”
“让他们也见识见识贤王府锦衣卫的震撼全天下的实力!”
与此同时。
长安郊外。
一群身披藤甲,手持波斯萨珊刀剑,或是扛着一石半之重的弓箭,数百人的目光炯炯有神。
若是有附近的居民路过,第一眼还以为他们是某只精悍的护城军。
但只要靠近一看,就会发现,他们的长相跟大唐人有明显的区别……更中亚化!
他们的鼻梁是高挺无比的,眼睛大多是比较椭圆的,而站在这一支军队最前面的女子……
更是将中亚人的相貌,展现到了极致!
从西突厥,奔袭了半个月,通过层层关卡,来到大唐的长安,阿史那纱达曼只有一个目的——斩杀大唐三皇子,贤王李恪!
今天,在纱达曼看来,是一个神圣而又光荣的时刻。
她要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部落,率领麾下最为强劲的军团和精英,向大唐贤王李恪发起挑战。
“尊贵的纱达曼将军,前面便是大唐的国都,长安。”
一名身披斗篷,连衣帽盖住了半边脸的老者,走到纱达曼的身边,笑道:“将军。”
“我们阿史那一族血洗前耻的机会到了。”
“我不知道仇恨,也不会在乎阿史那一族有什么历史。”
纱达曼道:“我在乎的只是敌人在哪里,然后把他们全部消灭就好了。”
老者笑道:“是属下唐突了。忘记了将军上阵数百场,未尝败绩。”
“对方只是区区一国的皇子,岂能进入将军的法眼。”
“俗人的能力,自然无法跟纱达曼将军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