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校时,他才只能考六百四五十分,这几个月过去,就直接突破了七百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尤其是他的成绩超过了黄韬,在全市排名到了第三这件事,更让人觉得兴奋。
状元之相啊!
当时班上的同学拿到他的卷子时,不少人都发出羡慕嫉妒恨的叹息。同桌何秋甚至恨不得挖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大脑到底是怎么长的。
至于黄韬的持续下滑,同学们除了惋惜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只有班主任老师注意到了他的状态不对,把他叫到办公室,认真跟他谈了两回心。
至于有没有用,外人就不知道了。
但唐明耀觉得是没用的,不是他瞧不起王木林老师,而是黄韬这种情况,明显需要求助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而且感觉要经过长期的治疗才能得到解决,远不是“放松心态”、“沉住气”这种谈心就能解决的。
考试结束,一切又回归了正常。
唐明耀休息时会去陶老师办公室,独处复习,只有上课时间才去班上跟大家一起上课。
一边复习,一边把那本英文版的《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接着往下看。
随着阅读的加深,他在其中发现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
就此延展开去,很快就找到了很多关于死亡这个话题的书籍和作品。
比如,死亡这个话题,并不是上世纪70年代才兴起的大辩论,早在两千多年前,无数哲学家早已就这个问题进行过深入的哲学辩论了,如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西塞罗等等。
西塞罗曾说:“思考哲学就是为死亡做好准备。”
圣·奥古斯丁说:“唯有面对死亡之时,一个人的自我才真正诞生。”
近代也有许多人对此进行过探讨,比如尼采、海德格尔、弗洛伊德等等。“未来的可能性不再有可能,这就是死亡的定义。”海德格尔如是说。
就连不是哲学和心理学这个体系内的学者,也有很多人对死亡话题有着深入的研究。
比如托尔斯泰,他的《伊凡·伊里奇之死》就是描写一个濒死之人在死前那段时间内,内心的挣扎与反思,把一个人对死亡的恐惧与最后的释然,写得入木三分。
还有黑泽明的电影《生之欲》,也拥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明耀根据一本书寻找另一本书,很快就在书店内找到了不少有些年代的哲学书籍,当即如获至宝地抱回家,慢慢研究。
同时也觉得自己的阅读面实在太窄了,这些人的作品他竟然基本没有看过,以前但凡有所涉猎,他也不会在想找相关书籍时,两眼一抹黑。
时间在浑然忘我的学习中过得飞快,二诊时才三月中旬,不知不觉就往前推进了一个月,眼看四月已经过了一大半,即将迎来三诊考试了。
白静已经很少来找他,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她只来找了两次,表明她还没有放弃。
但是唐明耀油盐不进,她也很无奈。
就算她明显表现出了疲惫的歇斯底里,唐明耀也硬着心肠,没有理会她。
这天中午,唐明耀正在陶老师办公室里复习,突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他带着疑惑过去开门,心想:“谁会来敲门?这么久,一个来找陶老师的学生都没有……莫非是陶老师回来了?”
打开门时,一个略有熟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由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