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院中传出了动静,董伯召当即就要进来看个究竟,我急忙起身冲着董伯召摆了摆手,董伯召这才又退了回去,我稳了稳心神伸手一把拉住已经残破的窗棂单臂一较力,只听“夸啦”一声窗棂带着窗框直接我被我扯了下来。
我一把将窗棂带着窗框丢在了地上,借着朦胧的月色众人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只见破旧的窗户前竟然站立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借着朦胧的夜色在这荒废已旧的破落宅院中冷不丁见到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这种情形可是能吓死人的,我抬眼在纸人上打量起来,如果单从容貌上来说,如果是真人能有这样一副容貌,确实称得上国色天香。见到窗户前站着的一个如此栩栩如生的纸人,站在院子外面的文辉等人也不禁吓了一跳,见到我迟迟没有动手,蹲在文辉肩膀上的胡三太爷道:“孙砸,你还寻思什么呢?把这纸人拉出来瞅瞅,是不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纸人,如果是的话,那就是它了,赶紧的一把火烧掉……”胡三太爷这一番话提醒了我,我当下调集期内的气息直贯手背,单手探出直取纸人的咽喉梗嗓,抓住纸人咽喉梗嗓之后我单臂一较力猛地向上一提,本以为轻轻松松的就能将这个纸人抓出来看个究竟,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感到纸人身上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触手之感温润如玉那里像是一只冷冰冰的纸人?
大惊之下我急忙松了劲力再次朝纸人上看去,这一看我又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眼前哪里有什么纸人,分明就是一个明眸善齿的姑娘。见到纸人忽然化为人形我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这个时候纸人冲着我不停的闪动着眼帘,看这情形是将我当成了诱饵准备拿我开刀啊。
吃惊归吃惊吓一跳也确实是吓了一跳,可再怎么说这大风大浪我也见的多了,这个纸人在我眼前还不算是上的了台面的货色,反应过来的我调整好气息再次伸手向之人抓来,可不等我这一抓到手,纸人忽然伸出两只匆匆玉臂向我环抱而来,我下意识的变抓为掌平推而去,可就在掌心沾到纸人身上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黏糊糊的东西糊在了手上,这股黏糊糊的东西糊在掌心之上之后顿时向我的掌心之内渗透而来,只觉一种就好像是千万根钢zhen ci入手心似的感觉传了出来,手臂顿时变得麻木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上环抱而来的纸人了,当下急忙调集起体内的气息向掌心汇聚而去,准备依靠这一身道家的太极清气抵抗这个尚不知是什么妖孽的东西。
本以为凭借我这一身的道家修为足克轻易的消灭这个纸人,没想到当我的气息冲到掌心上的时候,竟然如决了口的洪水一样破涛汹涌的向纸人身上流去,不知不觉间我小腹下单田中竟然传出一种虚空之感,这他妈的纸人竟然可以吸收我的修为。
此时我的单臂麻木无法抵抗,而纸人又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紧紧地抱了起来,这样一来我想躲都躲不开了,眼看着体内的气息就像流水一般向纸人身上流去,将我紧紧抱住的纸人此时越发的和真人接近了。
院子外面的董伯召见状不好疾呼道:“不好,秦处长有危险……”说话间纵身就要进来帮忙,文辉眼疾手快一把将董伯召拉了回来,这个时候胡三太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丹田气海循环而生,顺着阳,逆则阴,小砸,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胡三太爷这番话好似拨云见日一般一语点醒了梦中之人,既然顺行太极清气被你所收,那我何不倒转经脉逆行气息?
想到此处我当即逆转经脉,随着体内太极清气的逆行,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来,我这一逆行经脉果然收到了奇效,糊在我掌心上的万千zhen ci就好像是遇到了危险一样倒退而去,我岂能白白损失这一身的道家修为,当即加速逆行体内的气息,这样一来刚开始被纸人所吸去的气息又源源不断地回到了我的经络之中。
不等我将所有的气息收回来,身上紧紧抱着我的那个纸人已经扛不住了,急忙晃动着身子准备向后逃去,我看着这个纸人心里就犯膈应,恨不得早点给我远点搧着,掌心之中的气息未断,怀中纸人左右挣扎而不得脱身,眼看着自己的气息就要收尽,我腾出手来一把将背上的雷光桃木剑抽了出来,自上而下猛地向刺了下来。空气传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惨叫之声,紧接着身上的之人迅速干撇下来“咔嚓”一声落在了地上,我收回雷光桃木剑伸脚踢了踢干瘪下来的纸人,却发现这个纸人并非四肢不全的样子。
见到我收拾了纸人,文辉和董伯召走了进来,不等我开口说话,文辉忽然一把攥紧了我的那只手臂,我的手掌下意识摊开的时候,才发现掌心之中竟然糊着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文辉二话不说直接将我的这只手按了下去,这个时候胡三太爷一张口忽然一个火球脱口而出直接将我的手心包裹了起来,一阵烈火灼烧的感觉传了出来,文辉死死地按着我的手臂不让我动弹,我紧咬牙关使劲的忍着,董伯召见状也急忙围了上来扣住了我的另外一只胳膊,不久之后顺着手指一滴滴挂着火星的脓血滴了下来,直到掌上的火球熄灭,地上已经落下了一大摊子血迹,此时再看我的掌心已经恢复如初。
见到火球熄灭,文辉和董伯召立刻松开了手,我活动了一下双臂感到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才向胡三太爷道谢,胡三太爷捋着胡子道:“还好还好,道行还不是太深,也是你小子激灵,刚才我还真的给你捏了一把汗呢……”董伯召看了看地上的这一摊浓血,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纸人,忽然伸脚将屋门踢开,从进屋内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是一个专门制作纸人的工匠,董伯召进屋之后不久便拎着一只尚未完成的纸人走了出来,我天眼看去,果然见到这个纸人的胳膊腿尚未来得及扎成,就是一个半成品。
胡三太爷瞥了一眼这个纸人之后道:“行了,就是它了,烧了吧。”董伯召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符纸冲燃之后直接丢在了纸人之上,“呼”的一下火光大声,片刻之后这个纸人便化为了一片灰烬。董伯召小心翼翼的将火星全部熄灭之后,文辉开口问道:“三太爷,刚才黏在秦卓掌心之上的是个什么东西?”胡三太爷道:“你们这些后辈的娃娃,既然入了道门都不好好的学习知识,今天爷爷就让你们涨涨见识,刚才那一泡粘稠的脓血其实就是当年屋子主人在制作纸人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指尖血留在纸人上面的,但凡这世间万物,虽然遇到合适的机会都可以产生灵识,但是死物却比活物要困难得多了,但是沾上了人血便不同了,尤其是沾上了这指尖之血的死物,你看刚才那个纸人不就一直摆放在窗前吗?正是因为有了指尖血的滋润再加上每月都可以吸收月华,这才使这个纸人产生了灵识,与这里的死鬼媒婆达成了一致,从刚才纸人要吸取精血的动作来看,这纸人已经祸害了不少的生人了,你们去把屋子里的大炕扒开看看,肯定有不少的尸骨。”董伯召闻言当即就要动手,这个时候胡三太爷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已经遇害了再把他们的尸骨挖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倒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至少也算是没有暴尸荒野,行了,走吧,去下一家。”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我们便离开了老王头的宅子,转向村西而行。一路无话到了村西之后果然见到的情景和村东头一模一样,全是破破烂烂的土胚房子。董伯召叹道:“这杨家村里面看着倒是有模有样的,没想到这东西两头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文辉笑道:“老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京城吧,还不是一样越靠近市中心就越繁华,越离的边缘就越荒凉,有钱的人家谁不想住在好地方?城市和乡下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说话间文辉站在一个土墙围成的院子前停下来道:“行了,这里就是村西老张头的家了,这一次我看还是你们两个一起进去吧,省得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我和董伯召点了点头,信手推开腐朽的破门走进了院中,都是贫穷的人家,院中的摆设跟之前村东头老王家的院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我和董伯召看罢多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看来这死鬼还是藏在这所破旧的房屋之内。推开屋门我和董伯召走进屋中的时候,一股腐朽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董伯召伸手掏出一张符纸,冲燃符纸之后甩了出去,驱散了屋中些许的晦气之后,我们二人便仔细的打量起屋中的摆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