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温阮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缘由。但现在,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秦宛当年想用自己的死,换来学校对校园暴力的重视。
陆柯陈也一样,想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演出,将舆论推至顶峰。
等等…
温阮步子一顿。
如果陆柯陈想要让这件事人尽皆知,那一定会尽可能的让徐斌锐的死闹大。
所以……
“我想去天台看看。”
温阮突然说:“没准陆柯陈会在那。”
天色转阴。
秦宛在坠入那湍急的河水时,会不会感到恐惧?
陆柯陈从天台往下眺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缩小成了一个点。
徐斌锐没有带那把匕首。
因为早在许久之前,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那把匕首就被陆柯陈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用锋芒在自己的手掌,肩膀上划开伤痕,鲜血渗出,一滴滴溅落在地上。
然后再伸出手,按住徐斌锐的身体,不顾眼前人的痛哭流涕的求饶,将锋芒抵住了他的腹部。
撕心裂肺的痛哭,一下下刺激着陆柯陈的耳膜。
他漆黑的眼仁中看不见一丝生气,只是用无比平静的嗓音说:“向她道歉吧。”
“砰——”
而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突地被撞开。
一群人蜂蛹进来,有穿着制服的警察,面露焦急的老师,还有那位一直以来都不肯放弃自己的律师姐姐。
陆柯陈视线微偏,眼底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徐斌锐却像看到救星一般,脸上浮现喜色:“帮我!这个人疯了!快抓起来!”
“陆柯陈。”
温阮强压住声音的颤抖,无比认真而又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现在动手,是不可能被判为正当防卫,或者是过失杀人的。”
陆柯陈笑了声:“嗯,我知道。”
警察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绕到遮挡物后面,慢慢靠近,并且示意温阮继续劝说来分散陆柯陈的注意力。
“校园暴力是可以起诉的,无论是故意伤害,非法拍摄他人隐私,还是敲诈勒索,这都是一字一句写下来可以交予审判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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