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艾]:我们家温阮和你们家傅律闹了些小脾气,就年轻人吵架那种。非在家死活哭着缠着他爸来假装退婚,刚才那段话是温阮写的词,还在旁边监督他爸给你打电话念出来。
[谢艾]:我给你发条短信,你可别穿帮了,回去也稍微提点一下你们家傅律,都是好孩子,可别这么错过了。”
傅长明沉默了会儿,然后伸出手无奈地扶住额头。
是说刚才温丰臣念的那段台词,腔调怎么这么熟悉?
这样一看,果然很有温阮那小姑娘的风格。
他笑着摇摇头,然后放下手机握起笔继续批阅文件,但刚写下几个字,又顿了顿,将笔放下。
傅长明十指交叉握成拳,将胳膊搁在办公桌上,若有所思。
这的确是件好事。
自从自己的小女儿过世之后,傅知焕就像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进了厚厚的茧中,对任何人都是疏离而又寡漠的。
虽然看上去像正常人一眼,但宛若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任何波澜。
傅长明还记得大概在傅知焕初中的时候,家里的佣人撞碎了一块玻璃。
傅明衡的膝盖磕在了玻璃上,于是所有的人都慌乱成一团,一边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收拾现场,一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查看伤势。
直到人散了一波之后,才有人发现,傅知焕的右手小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玻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但他却跟没提一句,直到有人惊声提醒的时候,傅知焕才偏了下目光,轻扫了眼自己的伤痕,低笑了声,淡淡道:“抱歉,没注意。”
那个时候,傅长明才发现,傅知焕并不是对周围的人寡漠。
而是对自己寡漠。
他好像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疼痛,他早把自己所有的感受剥离,虽然别人夸他一句冷静沉稳,但却更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一般。
傅长明那时候才发现,傅知焕可能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什么改变。
甚至他还直接离开了家庭,一去几年杳无音信。
而现在,温阮能将他从繁重的茧中拉扯出来,多沾上一些烟火气,逐渐变得像个普通人一样。
是件好事。
傅母敲了下门,然后进来,将茶杯放在傅长明旁边,然后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阿律的性格,刚才发那么大火做什么?”
傅长明没立刻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道:“你找时间和那小子说一声,温家退婚了。”
“啊?”傅母一听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事不然我们找时间再和温家人聊聊?这俩孩子……”
“别劝了,也得让那小子知道点苦。”
傅长明笑了声,将杯子放下:“之前让人家小姑娘受了那么多委屈,总得自己也受受罪才知道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