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文又引用了《增广贤文》里的一句话来为他的说法佐证。
不过这一次,杨啸却不吃他引经据典那一套了,又说道:“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如果你是我,急需赚钱来扩充自己的实力以图报仇,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忍住不干。”
他这已经算得上是胡搅蛮缠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被任务所逼,他杨啸也不会去赚这种肮脏的钱。
但他现在就是要把水搅浑,才能一点一点地收集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还不被李广文洞察出真相来。
“我真不会干,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广文坚持道。
杨啸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别说这么好听,就以赌为例,国民政府名义上说禁赌,可这么些年下来,有哪个地方禁赌成功了?既然赌这东西是客观存在的,那凭啥这个钱别人能赚,我就不能赚呢?”
这一次,杨啸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一开始潜伏时,之所以不排斥开赌场来做掩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广文摇了摇头。
他发现,杨啸这家伙有着一套似是而非的逻辑,这弄得今天这思想工作不是一般的难做,要想说服他,还得从问题的根源上来做文章才行。
“你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不?”
“在哪里?”
“在烂透了的国民政府身上。”
李广文又开始从国民党身上来做文章。
“你应该知道,全国各地之所以到处都在赌,原因在于国民党的禁赌制度做的只是表面文章,一方面,他们在嘴上说禁赌,另一方面,他们却通过赌馆批文、税收来大肆获取财富。你说,这种表里不一的制度怎么可能真正禁赌?”
“还有,全国各地那些开大赌场的,真正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国民党的官员,他们得靠赌来大发横财,你说有这样的人当官员,他们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禁赌?”
听了李广文的这番话,杨啸沉默了片刻。
他不得不承认,李广文说的其实是对的。
但他还是打算继续胡搅蛮缠。
“所以啊,既然这个赌反正是禁不了的,既然那些贪官污吏可以靠此发财,凭啥我就不能靠此发财呢?”
李广文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打算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这么一来,你跟杀你全家的国民党腐朽军官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你还不如花钱去国民党政府买个官来做,把官做大了,然后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方式去报仇……我敢保证这种方式可能更有效。”
不得已,李广文干脆给杨啸出了个骚主意。
杨啸又愣住了。
一连串交锋下来,他发现,李广文说的话其实真的挺有道理。
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真是杨啸的话,倾家荡产去买官报仇,这种方式确实是可行的,而且比指望日本人保持更有可能实现。
那么问题来了。
国民政府真的烂成这样了吗?
这是一个他很不愿意接受的残酷事实。
因为不愿意接受,他开始嘴硬:“你还是嘴上说得好听,我就不信你一旦当了国民党的官员,不会同那些人同流合污。”
李广文再次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在这个世上,还真有那么一帮人,他们有着伟大的理想,有着坚定的信念,在他们那里,烟赌娼是严令禁止的,没有人会去涉及,也没有人想去涉及,这帮人就是共产党。”
为了能说服杨啸,李广文豁出去了,他不再否认自己是共产党。
杨啸傻眼了。